隨著鐵鏈抖動的聲音,地上漸漸呈現出一個黑洞,定睛一看,裡面隱隱有些光輝透露出來,照明瞭一條臺階。
蘇擎沿著展現的臺階往下走去,臺階並不高,也不多,十來步左右,已經落在平地之上。他走下去之後,上邊又恢復一片黑暗。
五匹馬可以並排行走的甬道上,半明半暗,兩邊的石牆上,嵌著一個鐵圈,上邊放著微微飄搖的燭火。
走了小半刻,便看到一間連著一間的牢房,裡邊關著的人並不是很多,但如果仔細看,會發現這些都是堯國位高權重的人,只是不知道為何都關在這裡。
“蘇擎,你個老匹夫,竟然陷害我,聖上被你欺騙了。”一個蓬頭散發的老人,中氣十足,開口就罵。
“田大人,你還是留著口氣給皇上殉葬吧。”蘇擎笑著回了一句之後,便向深處走去。
“蘇擎,你個禍國賊人,妄想竊取堯國權力。”同樣是灰頭土臉的老人,抖著手指頭,罵著蘇擎。
“廖大人,你也省著點力氣,不然,怕你承受不住地牢的招待。”蘇擎臉上笑著,但眼裡已經帶著殘酷的神色。
“你……”
每經過關押人的牢房,都會傳來罵聲,只是,罵得的內容大相庭徑,蘇擎已經見怪不怪,連回答的心思都沒有了。
甬道盡頭,是一間刑房,不過,這裡倒是沒有充斥著濃重的血腥味以及陰溼的黴味,也沒有慣常使用的刑具,看不到吊繩、老虎凳、十字架、火紅的鐵塊等,有的只是五個籠子,籠子是鐵鑄成的,格子比較細密,但不難看出裡邊藏著的東西。
五個鐵籠子裡邊,分別有蛇、蠍子、蜈蚣、蟾蜍、蜘蛛。蛇籠子裡邊,有兩條蛇,交纏在一起,直接從籠子門口延伸到籠壁,裡邊的空間,還算比較大,足夠十來個人站在一起,兩條蛇吐著紅信子,紅信子還從小格子裡伸出,彷彿在招呼人過去一樣。蠍籠子裡邊,底層爬滿淺淺的一層蠍子,正好覆蓋住底部,爬行的蠍子翹著尾巴,密密麻麻。蜈蚣、剷除和蜘蛛籠子裡邊和蠍籠子裡邊相差不大,都覆蓋著一層,看的久了,彷彿都已經爬到自己的身體裡一般。
這個時候,正有一人被關在蟾蜍籠子裡,周身附滿了蟾蜍,臉上也毫無例外,這人看到蘇擎,剛張開嘴巴想要大罵,就有一隻蟾蜍擠進他的嘴裡,此人驚恐之下,馬上伸手想把嘴裡的蟾蜍給挖出來,然而手才動,他手臂上的蟾蜍更加熱鬧起來,齊齊向他的手臂匯聚而來,很快爬滿了他的雙手,令他沒有機會摳出嘴裡的蟾蜍。
鐵籠子外邊,高舉坐在椅子上,見到蘇擎的到來,馬上站起身,讓蘇擎坐下。
“審訊的怎麼樣了?”蘇擎坐下之後,看著還站在鐵籠子外邊的桐兒,話確實對高舉說的。
桐兒面如紙色,緊抿著雙唇,看著蟾蜍籠子裡的人,不覺乾嘔起來。
“丁大人很快會妥協的,至於她……”高舉看了眼桐兒的情況,“目前還沒有讓她嘗試,只要她說出逸王妃的藏身之處,也就可以少受一點苦,反正垂死掙扎的結果只有一個而已。”
“休想。”桐兒雖然有些畏懼,但並沒有妥協。
“剛剛有訊息傳來,說是有人到婷婷的陵墓鬧事,發現的時候,已經逃匿,你說,是不是你王妃的行徑?”蘇擎說話還算和氣,任誰也看不出此刻他的心情究竟怎麼樣。
自然,桐兒是不會回話的,只是多了一些疑惑而已。
“國師,對於郡主陵墓一事,確定是逸王妃的人所為嗎?”高舉想著聽來的訊息,猶疑不定,還是多問了一句。
“是他們無疑,這個時候來鬧事,無非是想給顧慕創造時間,讓你無法抵達邊城安撫將士軍心而已。”蘇擎冷哼一聲,像是識透施馥等人的伎倆,他冷眼看向桐兒,“你覺得逸王妃還會過來救你嗎?你只是個丫頭,別太高估了自己。”
桐兒依舊閉著嘴巴,不肯開口說話。
“就算你裝啞巴,我也知道逸王妃等人藏在哪裡。”蘇擎說的時候,樣子很認真,彷彿真的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桐兒心有所慮,也不知道蘇擎是否在套話。
“最後給你一個機會,說還是不說?”蘇擎站起身,走到桐兒的眼前,讓人把桐兒拽到蟾蜍籠子前邊,“不想跟他一樣,就好好說話。”
桐兒忍下所有的驚懼,撇開頭,還是抵死也不會招供的模樣。
“果然是硬骨頭,就是不知道等入了籠子,你還能不能硬的起來。”蘇擎拂袖重新坐回椅子上。
“國師,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