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了良久,他顫抖著手,接過刀,搖搖晃晃站起,走向失控人們。
他流著淚,殺著人,行著最殘忍的事,卻滿臉的慈悲。
好一個殘忍的慈悲。
勝利者是林莫羨。
長髮男子在恭喜他成功的同時,卻又指出他內心地黑暗。
為做好人而害人。為了做更多的好事,而犧牲掉少部分人的利益。這種偽命題從古至今,被多少因正義而綁架地可憐人身體力行。
著世界上完完全全地好人是沒有的,好人角色裡總有一些虛偽的影子。我們無從判斷林莫羨的好人成分裡具有多少的虛偽性。但至少他被長髮男子的語言煽動了。
說他在整個過程中根本就是不懷好心。
林莫羨矢口否認。
那為什麼眼睜睜地看著病死的人被人分食,卻毫無作為?
他說他阻止不了。
是真的阻止不了,還是潛意識裡不原意去阻止。讓他們鬥個你死我活,你好坐收漁利。
不是的。
為什麼這麼肯定,在這樣未知的情況下,最後的獲勝者也許就能得到自由。難道你內心沒有存在過一絲絲這樣的想法嗎?沒人會責怪你,在這樣無奈地情況下,做出無奈之舉。
怎麼會,沒有。我可是要做一個好人吶。
那為什麼偏執地要成為好人?
他的嘴唇顫抖著,沒有回答。
這就是人生的某種可笑之處,長期以往地做著某種行為,卻沒有替這種行為安上一個能說得出口的理由。
在說服不了別人,並被他人牽著鼻子走的情況下,人就會迷失了自己。就如同影片裡的林莫羨被當作了世紀末的祭品,供他人觀賞、戲虐,卻不懂反抗。
林莫羨赤裸地躺在床上,身材纖細,沒有一塊塊略顯刻意地肌肉,當然也沒有肥肉,屬於人體的蛋白質很均勻地分佈在身上。雖說是一絲不掛,卻少了一份肉慾的誘惑,多了一份禁慾的色彩。
整個人像綁在十字架上的基督耶穌,沒有困惑現在的不安,知道即將到達的彼岸。內心非常的平靜。
長髮男子告訴他,他需要向世人贖罪,或者向世人證明,他作為一個好人的證據。
他不置可否地躺著,哪怕長髮男子告訴他,即將要拔掉他所有的指甲。
沒有麻醉,也沒有禁錮,他只是這麼躺著。也許他的內心真的相信了對方有關贖罪或證明的那套說法,認了命。也許他是認清了形勢,他現在是籠中鳥,哭著求饒、述說不要,也只是徒增了自己的醜態,最後只能認了命。
第一根指甲拔掉的時候,他整個身子都球了起來,那種痛,就算用意志強壓下來,也會忍得咬牙切齒。
可他那隻被拔甲的手,卻一動不動,就算沒有任何禁錮。
需要誇讚他那驚人的意志麼。
而後,適應了這種傷痛,雖平躺,但另一隻完好的手,死命地抓著床單,骨節發白,手心抓出了血,侵染了床單。看到這樣的畫面,武子陵的腦袋裡竟然顯出女人分娩時抓床單的情景。
為了讓自己不至於叫出聲,林莫羨起初是咬著嘴唇,咬破了血。但撲天蓋地的疼痛還是存在,只要沒賭上嘴,呻吟聲還是會從破碎地唇角里洩出。
長髮男子盡職盡責地拔完了一隻手,轉向了另一隻,林莫羨此時也找到了堵住嘴的方法。咬住手臂,鮮血直流。紅色的液體匯成幾條小溪,一條從嘴邊流出,順著喉、頸到達胸脯,慢慢溢到下腹。襯著雪白的肌膚,讓人浮想聯翩。
武子陵發現自己的呼吸加重,他心虛地看了一眼林莫離,見對方根本就沒注意到,才悄悄舒了一口氣。
他暫停了影片,看了看播放次數和影片下方的評論。
這可要比之前的要多得多,怎麼說呢,在隱瞞真身的情況下,人會拋棄偽裝,追尋本身想要的東西,那種東西比起平時衣冠楚楚的自己來,要嗜血得多。
在影片下方還有一個投票視窗,有各種有關人體部位的選項,而指甲哪一項最高。看來拔指甲是大家投票出來的結果。
隨意翻了一下網友們的言論,有的過於激動,說著一些有關性器官的詞語。有的抱著懷疑的態度,認為這一切都是作秀演戲。有的懷著悲天憫人的想法,說著一些同情的話。
當然都是一種隔著螢幕看戲,無關痛癢。
待呼吸恢復正常後,他又禁不住好奇點開了影片。
殘酷地刑法還在繼續,透過畫面,他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