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卻吵架了?他遲疑,“不會是因為我吧?”
慕蘭音哈哈笑,“陳譽,你臉皮真厚。放心,跟你沒關係,你不用自責。”
得知自己先前看中的少年郎果然奪得了頭魁,韶陽公主面有得色,覺得自己的眼光當真好。她當時在男子那邊走了一圈,統共也就看中了一個陳譽。她笑著走來,正要祝賀他,就見到那少年和一個小姑娘說說笑笑的,兩人態度十分親暱。她皺起了眉,臉微微沉下。
呆在公主身邊的都是擅長察言觀色之徒,連忙跟公主道,“那位是五鹿書院山長家中的女兒,慕姑娘,和陳公子關係極好。”
韶陽問,“關係極好是什麼意思?他們定親了?”又偏頭想了想,“慕姑娘?我怎麼覺得這麼耳熟呢?”
宮人解釋,“公主怕是忘了,明王世子藉助的人家,正是五鹿書院山長家中。那家的姑娘,正是慕姑娘。咱們來的時候,還聽人講了慕姑娘才名冠青城,公主得了慕姑娘一篇詩稿,交口稱讚,直說來青城後,要會一會慕姑娘呢。”
“她就是慕蘭音?!”韶陽公主驚詫,單聽說慕蘭音和姬司言交情不錯,現在她隨便認識一個人,都和慕蘭音交情不錯了?
韶陽公主不悅道,“不過是才名好……”她噤了口,因為慕蘭音眉眼含笑的瞬間,頭微微偏了偏,讓韶陽看到了慕蘭音的容貌。那種眉目間的靈氣和清逸,世間少有。慕蘭音這樣的小美人,韶陽公主也就見過天京輔國公府上的林挽衣能和她平分秋色。
慕蘭音的美麗,讓她這等傲氣之人,也不由低頭。
韶陽公主是不被假象矇蔽眼睛的人,正因為如此,她心情才更不好了。那位慕姑娘,長得漂亮,才情也好,陳譽和她說說笑笑,簡直太正常了。若是陳譽這樣的才子不認識慕蘭音,韶陽公主才要驚訝慕蘭音的才名是怎麼傳出來的。
韶陽公主正滿心不悅的時候,聽到了華大人親口宣佈,“至於今年的花神,我們已經評選出來了,正是韶陽公主。”
韶陽公主猛地轉頭,看向那邊。她注意到,陳譽身邊的粉衣小姑娘慕蘭音,也轉過頭看來,眼中有幾分愕然。這讓韶陽更加難堪和不悅:慕蘭音肯定看出來自己擔不得此名,自己竟然在慕蘭音跟前丟臉了。
華縣令宣佈之後,笑著看公主殿下。誰知公主殿下回過頭來,清豔的眉目間一片冷意,“我是花神?你們怎麼評出來的?”
華縣令急忙道,“我讓幾位山長看了公主的畫,大家都覺得公主當得此名。”
韶陽問華縣令身後的幾位山長,“你們當真這麼覺得?”
眾人臉色尷尬,低著頭,不願回答。雖然華縣令暗示地看著他們,但這些山長都是文人,自有文人的傲骨所在,評選結果因為一個公主的到來生生被改變,他們是很不願的。可是在青城,華縣令說的話,他們又不能公然反對。因此公主問話時,眾人只沉默,誰也不主動說話。
華縣令覺得氣氛有些古怪了。
因為韶陽公主微笑的表情冰涼,“看來,山長們都不認同本公主的才情啊,華大人,本公主這麼出色的才華,該不會只被你一個人看中吧?”
華縣令終於看出這位公主殿下不按常理出牌的脾氣了,沒想到有心巴結她,竟然巴結到馬屁股上去了。但事已至此,他只能頂著一頭冷汗,僵硬道,“公主那幅字畫,確實很不錯……”
“夠了!”韶陽冷喝,周邊眾人被天家威儀鎮住,全都跪了下來。韶陽公主冷冰冰道,“華縣令,我作畫的水平,自己很清楚,不需要誰批評,也不需要誰吹捧。你以為我在乎這些嗎?我臨摹的畫能成了第一,那那幅畫的真正主人,不更厲害嗎?真正的花神應該是誰,大可直接說明。這種榮譽,我完全不稀罕,也不在乎。日後再讓我發現類似的事,我直接稟告父皇,讓他卸了你的職!”
看到那位韶陽公主訓斥華大人等人,慕蘭音對韶陽公主的印象十分好,笑著跟陳譽小聲道,“原以為她驕傲自滿,沒想到是難得懂道理的。”慕蘭音心笑,其實眾人比賽的時候,並不限制圍觀者不能上前觀看。韶陽公主臨摹畫後,慕蘭音也上前看了看。韶陽公主的畫只能說馬馬虎虎,根本沒有描得原畫的神韻。
陳譽微笑,同樣小聲,“並不是每個皇室人都自大無比的。”
慕蘭音咬唇,看他笑,“你想到了誰?”
陳譽的心思被她一眼看穿,面上微窘迫,垂下了眼。他才想起姬司言那高高在上的模樣,就被慕蘭音給洞察了。慕蘭音也只是一笑,並不加以解釋。姬司言並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