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一兩段。”也是湊巧,小時候溫覽常聽他奶奶在家裡放各種本地戲曲,都是些經典曲目,久而久之他也能哼兩句。只是和對方關係不好,沒有施展空間,所以他都快忘了怎麼唱。老太太眯起了眼:“那可好啊!”心底對這個年輕人喜愛更甚。正說著,謝南群也過來了,搬了張椅子坐在溫覽身旁。他做了大部分賣力氣的活,所以團支書沒好意思讓他上臺,趕緊打發他到底下休息。老太太又朝他看了眼,總覺得這小夥子長得也好看,還高大,一看就不是本地人:“從北方到這讀書呢?”這詢問用的普通話,謝南群聽懂了,急忙回道:“是啊。”“華大的學生,有出息。”忽然,從臺上傳來了甜美的女聲,是擔任主持人的同學在宣佈表演開始。老人們紛紛鼓起掌來,臉上都帶著笑意。因為觀眾都上了年紀,所以安排節目的時候,大家選擇了一些革命老歌、過去的流行曲等,還有老人們喜歡的小品,簡單易懂,大廳裡笑聲不斷。等合□□歌的時候,不少經歷過那個年代戰火紛飛的老人紛紛開口加入,雖然跑調,雖然咬字不怎麼清楚,但臺上的同學都放輕了聲音,與他們一同唱著,不少女生還流了眼淚。儘管表演只能給老人帶來一時的愉悅,但也足夠了,在這麼好的環境、充足的照顧下,老人們最欠缺的就是陪伴。快結尾的時候,有些身體還很強壯的老人嚷嚷著也要表演給這些年輕人看,芳姨大笑著讓人送上麥克風,氣氛越發熱烈。那位老太太也扯著溫覽上臺,和他唱了一曲自己特別熟悉也特別喜歡的《長平公主》,一舉手,一投足,風采依然。溫覽有些緊張,但最後很流利地唱完了,紅著臉在掌聲中走下舞臺。謝南群與他一同扶著老太太回座位上休息,湊過去輕笑道:“剛才小籃子特別棒,我都沒想到你還會這個……”又溫柔,又善良。“小時候學的,都忘詞了。”對方害羞地摸摸耳朵,嘴角卻上揚著。老太太特別高興:“哎呀,真好!”表演結束後,大家送老人們上樓,分外不捨。芳姨送他們到門口,又在門牌旁合了影,再次表達感激:“真的太謝謝了!”團支書作為代表,笑著回答:“我們會常來的,就算不搞活動,偶爾來這邊陪大家聊聊天也挺好。”“哎,好啊,芳姨等你們來。”回去路上,大家依然興致高漲。不少人已經在商量下回自行過來,不為別的,就為與老人談心,讓他們不那麼寂寞。溫覽也有類似的想法:“群哥,等有空的時候,你要不要陪我再來?”他似乎時常這麼問,但對方總會答應。“可以。”果然。 68天文社的例會基本在飯堂開,無論是三飯或者二飯,一到晚上便有許多與他們相似、帶著電腦來討論的人。溫覽的時間觀念很強,因此幾乎都是最早到的,身側跟著一個謝南群。同樣提前到的還有一個剛入社團的女生,新生,進了策劃部,平日卻經常挎著單反到處跑。“溫師兄!謝師兄!你們每次都來得好早啊!”她遠遠看到兩人,就高興地揮手,朝她們打招呼。飯堂不同於圖書館或者其他地方,可以大聲說話,可以嘈雜,所以不需要剋制音量。加上這邊夠寬敞,網速不錯,而且一直開放到深夜,因而學生們都愛在這邊跑。“吃晚飯了嗎?”溫覽挺喜歡這樣活潑又不過分的女生,例如嶽秋,例如小幹事,又思及自己是師兄,說話時語氣溫柔了許多。小幹事點點頭:“吃了!”自從上回開例會胃痛,還說漏嘴了,被對方皺著眉頭訓了一頓,她便不怎麼敢為了拍照而忘掉三餐。哎,當初她之所以放棄了宣傳部,改選策劃部,就是想近距離欣賞對方。不過嘛……她偷瞧了一眼另一個人,推了推眼鏡。旁邊的謝南群握著手機,好像在專心刷微博,但仔細觀察,他的眼神明顯偏移到了正交談的兩人身上。準確來說,是落在溫覽噙著笑意的嘴角。“要喝什麼嗎?”他終究沒忍住,轉過頭低聲問道。溫覽的注意力一下子被拉回來了,不過他關心小幹事也只是隨口一提,立即笑眯眯地回答:“還是甘蔗水吧。”之前二飯的果汁店搬到三飯了,所以不必再走遠去買。過了一會,他感覺一個冰涼的東西擦過左側臉頰,愣了一下,伸手拿過來,“謝謝群哥。”“師兄們關係真好……”小幹事狀似無意地一說。謝南群挑眉:“我倆是舍友還同班,當然關係好。”聞言,小幹事小聲說了句什麼,不過兩人都沒聽清。“哎喲,你們都到了啊——”從門口傳來其他幹事的聲音,今年只進了一個新人,所以開會時也還是熟悉的面孔,熟悉的味道。策劃部的部長將筆記本往桌上一拍:“社長和副社長都沒空,讓我們幾個部門自己討論,到時候整出結果再發給他倆。”“宣傳部就我沒課,說吧,回去我再給她們發訊息。”“行吧,先來討論一下放映會和下學期競標的事情,還有上一次月全食的活動總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