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澤善神色微僵; 眼裡的光芒一點點黯淡,輕嘆,“也好。”
被全程忽視的太后不滿了,銳利的目光盯著溫眠,“哀家想認你為義女,那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你不知感恩戴德也就罷了,竟這樣不識好歹!”
蔣澤善目光冰冷; 轉頭看向太后,“母后,你逾越了。”
太后不敢置信地看著冰冷絕情的帝王,捂著心口,說不出話來,突然之間也有些後悔。
“茶茶,你先去外面侯著,朕有些話同母後說,待會朕親自送你出宮。”蔣澤善看向一邊的溫眠,同時對安公公使了一個眼色。
溫眠皺眉,依言向外走出去。
大殿裡本來一直低著頭減小自己存在感的宮女太監一得到安公公的示意立即飛速地向外走出去,幾乎是小跑的速度。開玩笑,皇上和太后對峙他們在這待著若是聽到了什麼不該聽到的那還有命活著麼?
安公公盡職盡責地領著溫眠去了偏殿裡,好生伺候著這位主,唯恐她有哪點不舒坦。皇上的心思,他猜不懂,但也明白這溫眠啊是皇上心上的人。這不,為了她不都和太后對上了麼。
溫眠對大殿裡的蔣澤善和太后不怎麼關心,試探道,“公公,要不我先回去,你回頭替我同皇上說一聲?”
安公公忙道,“誒,溫小姐您可別為難咱家。”
皇上都說了親自送這位主出宮,他哪敢輕易把人給放走啊。能混到現在這個地步,這點眼力還是有的。
大殿的門再一次被關上,蔣澤善目送著溫眠離開後,看向太后,語氣滿是警告,“母后,有些事你不該插手的。”
太后見他依然維護溫眠那個小賤人,氣得渾身發抖,眼睛通紅,“好好好!這就是哀家的親生兒子。”
到底是自己的母后,蔣澤善閉了閉眼,再次睜開時眼裡的冰冷消退了不少,似乎回憶著什麼,“母后,朕七歲那年,親眼看著二皇弟在荷塘裡生生溺水而死。那時候,朕可以救他的,可是被身邊的嬤嬤死死地抱住了身子捂住了嘴,直到荷塘裡的二皇弟再也沒了動靜。朕本來可以告發嬤嬤的,可您說二皇弟是您派人引到池塘的。”
太后語氣狠戾,“那二皇子的生母賢妃受盡寵愛,後宮無人能及,先帝甚至有封她為皇貴妃的意思。我若不盡早下手,你我地位只怕都不保。”
事實不也證明她是對的,二皇子身亡後賢妃痛不欲生,整日不邁宮門半步,不出一年就悲痛過度而死。
蔣澤善有些無力,更多的是失望,“母后,那是朕的親生弟弟。當時朕已是太子,您也是皇后。”
太后聲音提高,情緒激動,“你懂什麼!賢妃那個賤人迷得先帝幾次誤了早朝,你以為立了太子就不能廢的麼!”
蔣澤善沒多想,只當她是情緒太過激動,見她的模樣,心裡有些鈍痛,卻仍然抱了一些期許,“母后你可知,朕其實根本不想當什麼太子當什麼皇上。朕一出生就是太子,自小您就在朕耳邊讓朕要討父皇歡心,要努力出色。可朕要的不是這些,朕也想享受普通人家的溫情,母后也關心朕,但更多的是刻意在父皇面前做出來的樣子。母后忙著算計這宮,忙著算計那宮,根本沒有空多問朕幾句。哪怕是閒下來了問的也是朕的功課。”
太后滿是不解,聲音悲痛,“善兒,你是太子。哀家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
蔣澤善苦笑一聲,他的希望落空了,看著面前的母后,他只覺得陌生,他的母后還是這樣,自私的可怕。
幼年時,他也曾渴望來自怒吼的關懷,後來,見多了宮裡的勾心鬥角陰謀詭計,他知道了,母后的所有精力都在父皇以及那些妃子們。
於是,他越發認真,頻繁得到父皇的讚賞以及朝野上下一片讚譽。他以為,只要他太子之位穩固了,母后也就不用每天憂心於算計了。
二皇弟的死生生地讓他明白了母后的狠戾。也讓他明白了自己的努力都是無用的。
他登基了,成為了皇上。他想,母后已經是太后了,父皇也已經仙去了。後宮都是母后說了算,這樣母后應該能活得簡單點。
可沒曾想,母后依然在算計,而且還是算計了他。
“母后,你死心吧。朕不會娶溫眠,但是這皇后之位會一直為她留著。朕會封柳惜容為皇貴妃,這是朕最大的讓步。”
太后一聽,頓時慌了,她怎麼會不明白兒子的性子,既然這樣說了那麼柳惜容是真的不可能為皇后了,這怎麼可以!這麼多年她做了那麼多,甚至剛才對溫眠低聲下氣都是為了讓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