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那頭的舅舅倒是又是懊惱,又是憤恨,懊惱的是自己能力不足保護這唯一的外甥,憤恨的是仇人這般有恃無恐,“想不到他張狂到這般地步!”
賀衍心裡雖不是滋味,還是安慰了舅舅幾句,只道:“我還就不怕他張狂,只怕他不張狂!”敵人越是肆無忌憚,他越能抓住對方的錯誤,只要靜待時機就能將對方一擊必倒。
聽外甥這麼說,舅舅大致知道了他心裡的盤算,表態道:“你想怎麼做,舅舅都支援你。”
賀衍得到支援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他不是希望我死了嗎?只要賀氏群龍無首,他就能渾水摸魚,順勢將賀氏吞併。他既然有這麼大胃口,我就來招請君入甕好了,到時候看是他吃下我賀氏集團,還是我趁破他那張臭皮!”
舅舅到底年紀大,閱歷多,心中顧慮也多,便問道:“你這招未免太險,難道沒有個更穩妥的辦法?”
賀衍冷笑一聲:“對方早就等不及了,我就給他點甜頭嚐嚐,等他上了癮,想退也無路可退了!”
“你是想要將計就計?”舅舅立即明白了他話裡的深意。
“嗯。”賀衍應了一聲,“我不在集團這些日子,他必然會有所行動……”
“你故意安排人去和他的人接觸?”舅舅問了一句,思索了一會,唸到,“反間計未必不可行……既然如此,這段時間你恐怕就不宜露面了,而且……安排的人可靠嗎?賀氏這邊不會走漏風聲吧?”
“呵呵,”賀衍輕笑道,“這個舅舅你大可放心。我爸出事那會兒賀氏就換了一撥人,現在剩下的人都是對我們賀家或者集團有深厚感情的,不會輕易就為了利益改變立場。我現在就怕他不來呢,不然我怎麼對他出手呢!”
“你既然做了周全的佈局,舅舅當然全力協助你。”
賀衍又交待了幾句,閆波就推門衝了進來,慌慌張張地說道:“快快,男神,手機趕緊還我。我剛才站在走道窗戶邊吸菸好像看見小白開進醫院大門,巧妹子馬上就要上來了。
賀衍白了他一眼,對著聽筒說了句:“今天就說到這了,舅舅,以後在聯絡。”隨即結束通話通話,將手機扔給閆波,同時還丟了個白眼鄙夷道:“瞧你那慫樣!”
閆波一邊將手機塞回衣兜裡,一邊嚷道:“你是不知道巧妹子有多彪悍……”
他話沒說完,就聽見一個親切而熟悉的女聲響起:“誰在背後說人壞話呢!”
程巧就站在病房門口,手裡拎著個水壺,似笑非笑地望著他。
閆波立刻將到嘴邊的話吞了回去,乾笑兩句:“我哪敢說巧妹子的不是,巧妹子在我心中是最最最最好的……”
程巧被他諂媚的樣子噁心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也丟給他一個白眼,走到病床前。
賀衍一臉淡定地對她道:“巧巧,你來了。”
“嗯。”程巧應了一聲,將手裡的水壺遞給他。
賀衍笑嘻嘻地接過來慢慢喝了起來。
閆波剛想趁機悄悄溜出門,就聽程巧問起來:“菠菜,今天我不在沒發生什麼事吧?”
他立馬頓住了,想也沒想就拍著胸脯答道:“有我在這守著,男神還能出什麼事兒?巧妹子你未免太有些小題大做了吧!”說完還略帶不滿地衝躺在病床上的賀衍使了個眼色。
賀衍喝了一口甘甜的靈泉水,覺得全身舒暢,便隨口答道:“我今天覺得挺好的啊!”
閆波立即跟著說道:“我就說沒事吧!巧妹子你放心!”
“……”程巧衝他呵呵兩聲。
那天之後,賀衍就再沒和他舅舅聯絡過了,一條心養起病來。又這麼將養了五六天,主治醫生給他做了個全面檢查,腦袋上的紗布拆除了,手術留下的傷口基本癒合。腦部CT,還有身體各項指標都達標,車禍造成的外傷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痊癒中,醫生幾乎要將這當成是醫學界的一項奇蹟了。
賀衍能這麼快恢復健康,自家後院的靈泉水功不可沒,程巧自然是知道原因的,但她肯定不會告訴醫生,畢竟這麼匪夷所思的事情,人家要是不相信,沒準還把自己當成了深井冰。
等醫生當眾宣佈賀衍可以出院了,程巧方才舒了一口氣,去給賀衍辦理出院手續。等回來時,病房已經收拾得一乾二淨,賀衍脫掉了身上難看的條紋病號服,換上水藍色的襯衣和米色的休閒褲,整個人都顯得精神了不少,只是纏繞在頭上的紗布被拆掉後露出光禿禿的腦袋,那是他做開顱手術時被剃掉了頭髮而顯得有些突兀。抬手摸了摸光禿的後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