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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北平是和平解放的,這話沒錯。可若沒有外圍豐臺這場血戰,還有張家口戰役、天津戰役,傅作義會那麼老實地讓出北平嗎?

李維英老人說:

我們這些5縱老兵,一嘮起豐臺,我這個當年的宣傳科長,就想喊“戰士萬歲”——不是我們通常稱士兵為“戰士”的那種戰士,而是所有奮不顧身、捨生忘死的軍人都是戰士,都是萬歲、不朽的。

豐臺一戰,我們5縱這個四野的小兄弟,威名大振。

8天后,在涿縣,周恩來副主席表揚5縱,說我們一個縱隊完成了兩個縱隊的任務。

第六章 虎嘯津門(1)

上世紀40年代末的天津城,南北長25裡左右,東西窄處不及10裡,從空中鳥瞰就像個巨大的腳印,嵌在華北平原東北部的海河五大支流匯合處。

無論軍閥混戰,還是帝國主義幾度入侵,戰火都止於天津城30裡之外,或者擦邊而過。可這次,這座華北古城、名城,註定是躲不過了。

天津地區平坦遼闊,無險可依,日軍佔領期間,曾在城內外交通要道修築許多碉堡。內戰開始後,隨著東北戰事吃緊,天津大興土木,撥鉅款修築工事。

城內各種碉堡星羅棋佈,達700多個。後來在巷戰中起了重要支撐作用的堅固建築物,更是難以數計。

城外一條深3米、寬10米的護城河,一道84里長的環城碉堡工事線,還有環城鐵絲網、電網、鹿砦、雷區,一層層把座天津城圍裹得嚴嚴實實。為了掃清射界,同時防止對手依託、利用,又在城郊縱火焚村,宜興埠一帶大火沖天,千數人家無家可歸。

在一片哭天嚎地聲中,這座有近200萬人口的華北最大的工商業城市,變成了一座堡壘。

用津塘防守區中將副司令兼天津防守區司令、天津警備司令陳長捷的話講,是“大天津堡壘化”。

“東北虎”呼嘯撲打,29小時將其拿下。

一、實話實說

——“四野名將錄”之二

凜冽的海風吹在臉上刀子般尖利,羅斯福呢大衣的衣襟呼啦啦揚起,一陣陣要把人推翻到鹽田裡去。側後方突然一聲爆響,田埂上又一枚地雷被踏響了,隨風送來幾聲斷續的喊叫。

7縱司令鄧華,深入塘沽前線檢視地形。

鄧華受命指揮2、7、9縱攻佔塘沽、大沽,切斷敵人海上逃路。

一條通往塘沽的鐵路旁,並行一條狹窄的土路,周圍是一望無際的鹽田和寸草不生的鹽灘,幾幢鹽工的紅磚房子在地平線上微微凸起著。

難題不在於敵人縱深如何層層設防,也不在於“重慶號”等艦隻可從海上支援敵人作戰,而是那條鐵路、公路根本展不開部隊,只能從鹽田、鹽灘上發起攻擊。地域平坦不怕,可以挖交通壕,“東北虎”幹這個已是輕車熟路了。可那蓄滿海水的鹽田和漲潮時一片汪洋的鹽灘不用說了,就是那表面乾爽之地,兩鍬下去,苦鹹的海水就冒出來了。有的勉強挖出半人多深,第二天又塌成了一條爛泥溝。兩件呢子衣服加上毛衣、襯衣,仍然寒風刺骨,官兵們一身泥呀水的,如何作戰?

這個仗不好打。

不好打也得打。

東邊應依情況,力爭先殲塘沽之敵,控制海口。只要塘沽(最重要)、新保安兩點攻克,就全域性皆活了。

這是1948年12月11日9時,毛澤東給“林羅劉”的電報中的一段話。

一個“最重要”已是絕無僅有,而在此前後給“林羅劉”的電報中,毛澤東幾乎每次都要提到塘沽。

12月21日24時,毛澤東又在一封關於塘沽之戰的電報中指示:

我軍應不惜疲勞,爭取於盡可能迅速的時間內殲滅塘沽敵人。

當時,鄧華不可能看到這些電報,但從“林羅劉”發來的一封封電報中,理解毛澤東的戰役構想、意圖,對他這樣身經百戰的將軍卻是很容易的。秤砣雖小壓千斤。堵截海口,全殲華北之敵,塘沽原本是平津戰役中舉足輕重的一個支撐點。在新保安被攻克,張家口亦指日可下後,其分量和地位就愈顯突出了。況且遼瀋戰役中未能控制營口,致使52軍萬把人從海上逃掉,毛澤東批評“是個不小的失著”,對東野的每個將軍都是記憶猶新的。

12月23日,7縱20師和21師,在縱隊和師屬炮兵全力掩護下發起攻擊。可步兵一無工事,二無地形地物可利用,被敵人陸海炮火打得抬不起頭來,傷亡1千多人。

2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