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自己的山羊鬍，看樣倒也是不介意。

“阿姊，你這麼多年還是跟以前長得一模一樣都沒變過啊。要不然我也不會一眼就認出你來。”

“誒，耗，你知道爾玉的墓在哪裡嗎？”

萌萌緊緊扒拉著李胤的胳膊，表情倒是挺淡然的。

“爾玉阿姊啊……你這可是問對人了，當年，阿姊死了之後，她的屍體是我親手埋的，別人可都不敢埋她呢！這個村裡，估計也就只有我一個人知道她埋在哪裡。”

他話音剛落，萌萌就兩眼放光地激動地說道：“你知道？那你趕快帶我們去啊！快點！”

萌萌說著就要催那老鬼去前邊開，可那老鬼卻只是站在那裡不動。

“阿姊啊，我在這裡徘徊了多年，一直在等有人來找爾玉阿姊的墓，年了，我本來可以投胎的，可因為這個難了的心結，我成了孤魂野鬼在外徘徊。阿姊啊，年了啊，都沒人來給我上過一炷香，供奉過我一絲香火。”

老鬼的話明顯意有所指。萌萌愣了愣，怯怯地湊到李胤的耳朵邊上小聲地問了一句：“姐姐，他說這些話什麼意思啊？”

李胤目不轉睛地盯著那老鬼。鬼和人一樣，都是有**的。

“他在跟你開條件。”

李胤回答萌萌的話。

那老鬼也聽到了，點點頭，說道：“阿姊啊，我要求不高，只要你答應給我一塊肉，我就帶你去找爾玉阿姊的墓，好不好？”

原來，他想要的，是萌萌的肉。

一隻肉蝴蝶的肉，居然能讓這麼多鬼都趨之若鶩。李胤覺得自己還真是小看了萌萌這隻只會賣萌的肉蝴蝶。

“耗，你，你什麼時候也變成這樣的人了？你，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呢？你，你還叫我阿姊呢！”

萌萌說著說著眼淚吧嗒吧嗒又掉了下來。

李胤看著她哭，無可奈何。這不是年十年，而是年，年的時間，都抵得上人輩了，當年的情誼都隔了輩了哪還能作數？人家沒等你放下戒備暗中咬你一口而是知會你一聲提個要求，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

萌萌擦了擦眼淚，抬頭看看李胤，求助性的問道：“姐姐，我現在該怎麼辦啊？”

“你肉多，割點也沒多大事。再說了，不是你要來找爾玉的嗎？要是單憑我們兩個這麼茫然地在山裡頭找，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找到。乖，你要有點身為肉蝴蝶的覺悟好嗎？”

李胤循循善誘。其實對那老鬼她心中也是厭棄的，但現在，最快最方便的方法，就是讓他帶。有時候總有些人要不得不犧牲一下是吧？更何況萌萌辣麼大一隻肉蝴蝶，少塊肉又不會怎麼樣……

萌萌聽完李胤的話，嘴嘟起來都可以掛一個油壺了。她戳了戳自己的手指，忿忿不平地咬了自己一口，疼得眼睛都紅了。像是終於做出了決定，她對那老鬼說，“好啊，我答應你，你帶我去找爾玉的墓，我給你一塊肉！不過你先得帶我們過去！”

那老鬼見萌萌答應了，嘴巴都快要咧到耳根那裡了。趕忙就帶著李胤跟萌萌兩人往山上走去。上山的一煩悶的可以，那老鬼也是個沒眼力見的，前頭剛跟老相識要了塊肉，這會兒就開始跟萌萌聊上了。還談到了年前的事情，講起過去來，恍若昨日。那記憶力，完全不像是個花白頭髮的老頭該有的。

李胤聽他講起以前的事情來，才意識到，原來他身上穿的衣服，是長袍。怪不得她怎麼看怎麼覺得怪異。

年前，正值清朝的康乾盛世。

“爾玉阿姊也真是慘，她遠嫁之後，家裡的人一夜之間全都得了怪病死了。村裡的人不知道得的是什麼怪病，怕直接就地埋了會傳染到村裡其他人，加上爾玉阿姊夫家那邊遠，一時半會兒根本就回不來，村裡的人性自作主張將她一家的屍體一把火給燒了。等爾玉阿姊回來的時候，就只能抱著一家人的骨灰在那裡哭。我聽人說，她當時哭了天夜，一口飯都沒吃。天后她就抱著家人的骨灰走了，再也沒有回來過。

我聽有個在外頭做生意的同鄉說起過，說爾玉阿姊在夫家也不好過，嫁過去第一年懷了個孩，不到兩個月沒保住，流了，再那之後也是，陸續懷了幾個，但要麼生下來早夭，要麼不到幾個月就流了。這沒有孩，哪能在夫家立足啊？她婆婆就給她相公張羅了好幾房小妾，這日過得是越來越苦。

我那同鄉說他最後一次看見爾玉阿姊，她整個人都瘦得脫形了，皮包骨頭的，人也瘋瘋癲癲的，再不是原來那個村裡聞名的大家閨秀了。”

老鬼絮絮叨叨地說著年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