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一個五六歲的女兒在翻書。小女孩問:媽媽,什麼叫美女作家啊?媽媽的回答讓人提神醒腦:孩子,長了五官的女作家都叫美女作家! 哈哈,我從來沒敢叫過秋微美女作家。認識多年,我對她的讚美僅限於下列名詞:才女、作女、有氣質、有膽識等等,但從沒叫過她“美女作家”,因為那個稱號有侮辱她的智慧的嫌疑。我們相互欣賞,從認識的第一天起,我倆就在商量合作個什麼事情,否則這麼聰明的兩個人,每天用那麼智慧的頭腦討論去哪吃飯的問題,未免有資源浪費的遺憾。 終於,我和秋微合作的電臺節目在萬眾期待下,隆重登場了。
可是,一天一期的清談節目不是那麼好做的,這完全是個高手過招的節目。我大講亂七八糟的故事,秋大談《紅樓夢》,這樣兩個語言狀態不在一個框架裡的人,竟然就這麼整整的聊了一年。聊到下半年,我倆在生活中竟然不講話了,因為已經沒有什麼話好講的了。 我們究竟聊了些什麼,可以聊到沒話說了呢?
舉例一:有一次,秋看到一本地理雜誌介紹,鯊魚被割下魚翅後又丟回到海洋裡,然後它們就只有等待死亡的命運了。她說從此以後再也不吃那玩意兒了,其實我們的經濟狀況,也沒有讓我們奢侈的在餐廳裡點過那玩意兒,但她這麼一表態,倒讓人覺得我們好象拿魚翅鮑魚當家常便飯一樣。表完態之後不久,她又在雜誌上看到,日本人用魚翅做貓罐頭,這一看不得了,秋小姐大怒,然後在節目裡大罵日本人變態,罵了整整一期節目才消了氣。
舉例二:罵完了日本人,再罵韓國人。她住的小區裡很多人養狗,小區邊上有家韓國料理館,竟然偷住戶的寵物狗做狗肉煲吃,事情被揭露後,秋小姐又是大怒,她是極端的動物愛護者,關於韓國人吃狗肉的風俗被她在節目裡整整大罵了一星期。
舉例三:秋小姐請一外國友人吃飯,那人是素食者,都有二十多年沒沾過葷腥了。他們選擇了一家素食館,菜譜上有水煮魚、烤香腸、香酥雞、片皮鴨等等,從外型到口感都極像。那友人咬了一口香腸,長嘆一口氣說:原來香腸是如此的好吃啊!秋小姐詭異的一笑,說道:這是豆腐做的,肉做的香腸要比這好吃十倍都不止啊!然後,也長嘆一口氣。
一禮拜後,老外給她打了個電話說:肉做的香腸真好吃啊! 我們就在大談文學的夾縫了,間雜的講些這樣的故事,把生活中的瑣事講完了以後,我們生活中還有什麼可講的呢? 可聽眾愛聽這個,很多學生愛死了秋微那把慵懶的聲音,所以,寄給她的信件要遠遠多過我,而且充滿了溢美之辭。秋小姐對於讚美照單全收,而且還一封一封給人回信,這就讓人覺得很恐怖了。
而很多人來信其實是想索要她的照片,面對一睹她的芳顏的要求,她都輕輕一笑帶過,說自己長的不好看。 可往往會自嘲的女孩都是最美麗、最自信的女孩,學生們更是相信有這樣一把美麗聲音的女人一定也擁有天使一樣的容顏,他們就把自己的想象寫在了信裡寄了過來。 說實話,秋雖然說不介意大家對她的讚美,裝出很淡然的樣子,但暗爽的姿態也會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來。
但有一次她真的是火大了。 秋現在是國內最火的情感類節目《情感方程式》的長期嘉賓,終於有一天,聽眾們把這兩個秋微聯絡上了,然後,有個聽眾寫來這樣的一封信:秋微,我從四年前就是你的忠實聽眾了,我喜歡了你四年,你在我的心中是個美麗的天使,誰都不能和你比。今天我終於在電視上看到了你的樣子,你毀了我心目中美好幻想,我恨你! 這是我看到秋微很難過的一次,她在節目中把信念了,我不記得她當時說什麼了,可我記得她是笑著唸的,這種無奈的疼痛,除了笑,應該沒有什麼表情可以替換得了的。
她的痛哭我只見識過一回,而且是在電話裡。那天我在外地,錄象的間隙收到了她的電話。電話裡達到她泣不成聲,和我平時見慣的那個氣定神閒的秋微判若兩人。我說:別哭、別哭,出什麼事了?等我下了節目打給你好嗎?錄完節目打給她,她又恢復成了平時見慣的那個秋微,淡淡的回答我說:沒事,只是突然心情很不好,沒事了。 她的氣質和修養,讓哭都變成了一件奢侈品。 年屆三十,秋還保持著她的真性情的活著,學書法、跳拉丁舞、做瑜珈,去粥店吃火鍋叫人從隔壁餐廳買麻辣小龍蝦,她就這麼輕鬆隨便而有質量的活著。
戴軍:才女秋又要出書了(2)
今年我們之間的話又多了,因為我們對話的那個平臺沒有了,她又開始和我一起分享她的生活,她的戀愛,這讓我很快樂。 前兩天,我媽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