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顯然沒有時間深埋,只是挖開一層淺淺的土就露出了裡面的一個黃色的錦緞盒子。他連忙把盒子拿起來,甚至都沒有撫去塵土就打了開來,但是盒子一開啟,他就愣住了。
沉重的木盒子,黃色水紋的錦緞外面,紅色綢布的裡面,一個巴掌大的淺長方形凹陷顯示著這裡面原先存放物體的形狀。但是現在,盒子裡面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齊心剛彷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幾乎是直覺的把空盒子朝下搖了幾下,希望能有什麼東西掉下來,失望之後才怒吼一聲把盒子摔倒了雪地上。
“他媽的,東西不見了。”
他身後的五人聞言一驚。東西不見了?這東西是他們一路經手的,現在不見了,上面怪罪下來他們可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
六子一把撿起被扔在地上的盒子,不死心的把襯裡的紅綢子全翻了出來。然後在失望中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裡喃喃的唸叨:
“完了,這下完了。到底誰把東西拿走了,東西不見了,大首領會宰了我們的。”
雪地裡一片寂靜,只有他喃喃的聲音,甚至帶了點哭腔。齊心剛正在火頭上,聽他如此喪氣更是按耐不住一腳踹在六子背上。
“閉上你的嘴,你個沒出息的貨。”
六子被他踹的一下子倒在一邊,倒是不敢再出聲了。齊心剛洩了火倒從最初的狂怒中冷靜了下來,陰沉著面色躍至馬上。
“把盒子拿著,跟我回去。”
“老大,我們回去該怎麼向大首領交代啊?”另一個手下顫抖著聲音問他。
“你們別管,我自有辦法。”
幾個人不敢再問紛紛上馬,六子也從地上爬起來上了馬,一行人沉默著掉轉馬頭往回走。此時原本晴朗的天空中又開始聚集起厚厚的雲層,下一場雪看來又要到了。
暮色四合的時候,鳳鳴山人和林挽衣踏著細細的風雪邁進了歸來客棧的大門。鳳鳴山人到底有了些年紀,長途跋涉下來已經疲累,所以沒有去見蕭凌天和夜月色就被滄海安排著先去休息了。林挽衣想著跟蕭凌天打個招呼,所以跟著凌似水來到了天字第一號房間的院落門外。
彼時雪花翩翩飄落,寧靜的雪夜中琴音嫋嫋,有女悠然而唱:
風兒呀在嗚咽,道不盡世上憂愁哀怨。
無垠的寂靜星空,輕輕把它攬懷中。
豪氣衝敞開胸膛,點燃澎湃熱血在激盪。
齊聚首不分你我,匯成巨流捲起驚天浪!
夢想啊如真如幻,終變成過眼雲煙。
夢想啊如真如幻,千百年常在人間。
啊……啊……不知何人能知曉?
啊……啊……明日落花呀你可知道?
生死約歃血立,爛漫花下恍如在昨夕。
杯中酒一醉方休,月下舉盞情長留。
望斷歸路君未歸,孤獨佇立苦苦的等候。
憶當年千金一諾,桃花如雪飄飄落肩頭。
信義啊此生不渝,到頭卻壯志難酬。
信義啊此生不渝,千百年綿綿不休。
啊……啊……不知何人能知曉?
啊……啊……明日落花呀你可知道?
故國啊早已破亡,斷壁殘垣映斜陽。
枯草啊遍佈荒野,風嘶鳴去向遠方。
啊……啊……不知何人能知曉?
啊……啊……那英姿還在風中縈繞。
啊……啊……桃花傳來舊歌謠,
啊……啊……那英姿還在風中縈繞!
歌聲婉轉悠長,隱約豪情中帶著淡淡哀傷。清幽琴聲隱有鏗鏘金石之音,竟像是出自男子之手。空靈的女音卻猶如天籟,絲絲繞樑直上九霄。絲綢般的柔滑嗓音有著空山幽谷中的輕靈飄渺,於雪中分外安靜寂寥。
隨著凌似水將院門推開,那倚窗而歌的盈盈之女映入眼底心間。皎皎綺羅光,輕輕雲粉妝,一身淺到發光的冰藍素衣佳人輕倚在窗欞上,朱唇微啟,目光迷茫。一隻白的近乎透明的手伸到窗外,承接沁涼的雪片。
他的眼睛突然開始模糊,一定是因為風雪的關係,他看不清她的面孔,那從不能忘懷的面孔此刻就在眼前,他卻無論如何也看不清。
誰笑言 你我不過無緣。有多久未曾見?自分別之後不過數月,卻已如滄海百年日日夜夜思念。管不住自己的心,明知是隻能看到水中倒影的九天明月,也願意對著那倒影傾盡一生情愛,此生無悔。
蕭凌天在夜月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