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控到的帝國之明月,只有天才有資格擁抱。
白飛麟握劍的手又是一緊。夜月色,他知道這個國家帝王的名字。蕭凌天說的沒錯,她確實是這個帝國的明月,可恨的是她曾被他摘下卻沒有及時的毀去。
如果把她毀去了,這個他所憎恨的國家是不是就會陷入永夜?跟他和他的族人、他的仇恨、痛苦、永遠無法推卻的責任一起沉入黑暗,也許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結果吧。
他們為什麼而來已經不再重要了,眼前這兩個是吟風國至高之處的兩人,蕭凌天他沒有把握,但是夜月色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他是無論如何也要留下的。
手腕微動,神思長鳴,劍身反射著白雪照亮了白飛麟明亮的眼。
“既是如此,我倒要試試能不能把這月亮摘下來!殺了那女人!”冷喝一聲傳令給在院門外待命的影衛們,白飛麟自己則身形飛動長劍直刺蕭凌天而去。
話音落下的一刻,幾十個灰色衣服的影衛破門而入直朝夜月色方向攻去。蕭凌天不待白飛麟攻到身前便已飛身急退到夜月色身邊,一把摟住她的纖腰低頭飛速在她唇上輕輕一吻:
“乖,跟他們走。”他的眼睛亮的像盛了水,勝過天上的繁星。
夜月色妙目一掃,只見翔風院兩邊懸空的牆頭上突然翻進十幾條幽靈般的人影悄無聲息的朝灰色的影衛迎了上去。清一色的黑衣但沒有覆面,她看到了熟悉的面孔,是二十八伴星衛裡的人。蕭凌天摟著她的手將她向旁邊一帶,就有一人隔著袖子扣住了她的手腕。
“這裡!”溫文清朗的聲音,轉頭迎上林挽衣明亮堅定的雙眸。
他也穿著黑色的緊身夜行衣,身材修長挺拔像一株青松一般英挺。這兩日因為擔憂夜月色的安危而緊皺的眉頭此刻終於舒展開,帶著一如既往的溫柔看著她。
他帶著她一下子躍上牆頭,風立刻將她的衣衫吹得獵獵舞動。夜月色低頭一看,腳下是一片漆黑,翔風院離地至少三十米,她甚至無法看到地面。她有些驚疑的看了林挽衣一眼,不會是——要跳下去吧?
林挽衣對她笑了一笑,帶著安慰的意味:
“別怕,都安排好了,你只要閉上眼睛抓住我就行了。”
夜月色對高空彈跳沒有任何嘗試的慾望,但是顯然此刻的她沒有選擇的餘地,她在這裡只會成為他們的累贅。狠狠心一把摟住林挽衣的腰,回頭時正看到神思秋泉雙劍相交時四濺的火花閃亮蕭凌天峻冷無雙的面容。
然後回頭閉上雙眼,任林挽衣攔著她的腰一躍而下,躍向黑暗中的大地。
神思舞動時的青白寒光將白飛麟映的眉發皆寒,他後躍一步卸去秋泉劍上傳來的強大力道,卻仍然被剛才那相交的一劍震得氣血翻湧。蕭凌天並未趁勢追擊,只是劍尖垂地帶著一絲傲然的冷漠看著他。
蕭凌天冷冷無言,看著白飛麟狼狽退後緊閉的唇角溢位一線紅痕。夜月色被擄所激發的戾氣再也不加掩飾,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向白飛麟走去。
黑色長袍的下襬隨著他的走動而在風中翻飛,上面華美的金色波紋隨之激盪。蕭凌天走得不快,但是每一步都好像重重的踩在白飛麟心上。鋪天蓋地的殺氣迎面而來,白飛麟用盡了力氣才能站直身體與他對視。
眼前這個一步一步向他走來的男子,黑暗強大猶如神魔的男子,是終結了白氏王朝神話的男人的後裔,是這些年來漸漸將蒼狼族的人民逼向滅亡的罪魁禍首,是從小就壓在白飛麟心上的夢魘。白飛麟血液中狼一般的兇狠和堅韌爆發出來,一聲狂吼又持劍飛身而上。
蕭凌天毫不退卻的舉劍相迎,一陣金鐵交鳴之聲,白飛麟知道自己的內力遠不如蕭凌天,雙劍一交便借力在空中一個後翻,電光火石之間又刺向蕭凌天面門。蕭凌天冷冷一笑,長劍順勢上挑劍尖挑開神思,又順勢劃過白飛麟的胸膛。
白飛麟半空中勉強提氣扭身躲過了這一劍,落到地上時胸前的衣裳已經被劃開。還未等他站穩,蕭凌天的身影已如幽冥一般逼近眼前,劍氣如針馬上就要劃破他的頸項。白飛麟狼狽後仰,在地上一個翻滾才堪堪躲開,只是頸上已多了一條血痕。
蕭凌天的武功已經出神入化,要殺白飛麟不過是動動指頭的事。但他並不著急,不急不虛的逼迫著白飛麟,帶著貓戲老鼠的心態一次次把他逼到絕境再留給他一線生機,每一次都給他留下一些不致命的傷痕,看他漸漸脆弱崩潰,以此來熄滅自己心頭的怒火和平復嗜血的慾望。
殺了白飛麟?不,這遠遠不夠。從他的身邊帶走夜月色,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