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聞這雲海金針乃是大內貢茶珍稀無比,今日蕭公子卻用此茶來招待我等。恕我冒昧,敢問蕭公子與當今的攝政王殿下是……?”
眉頭輕輕一挑,這林挽衣倒還挺聰明的。
“我們是同族,淵源頗深。”他也不算是說假話。
林挽衣瞭然,當今的攝政王權傾天下,與他同族又淵源很深的這位蕭公子必然是身居高位,是以才有此氣勢,相貌想必也有幾分相似。想想也是,攝政王殿下乃是當今天下第一人,怎麼會會來到這小小一個聚義山莊呢。
“說起蘇小姐遇刺一事,倒真是蹊蹺得很。”莫大先生看著蕭凌天,言語之中滿是試探,“蘇小姐倒是與世無爭的樣子,不知為何會有人派那麼多死士前來殺她。幸虧保護的周到,不過不知道那些前來保護蘇小姐的又是些什麼人?蕭宮主和淩小姐又怎麼和此事扯上了關係?”
“沒錯,昨日蕭公子來時我們都清清楚楚的看見了她們向你請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南宮駿也插上了話,事關凌似水,而她可能成為南宮世家以後的當家主母。有些事一定要查清楚,免得南宮世家糊里糊塗的成了別人的囊中物。
“舍妹身世顯赫,難免招來一些不軌之徒的覬覦,所以我安排了一些江湖朋友暗中照應一下,各位不必在意。幸好昨日裡留下了活口,想來刺殺一事倒也不難查清,此事我們自己會處理,就不必各位操心了。”
這倒好,說了半天除了在一次確認了他們身居高位之外根本沒有任何有用的資訊,所有的問題都被他巧妙的迴避了。江湖朋友?看蕭司雲凌似水二人這架勢說是下屬家奴還差不多,如今看來這兩個門派倒像是朝廷安插在江湖中的勢力了。
“舍妹也在此打擾很久了,待她再修養兩天我就會帶她離開,各位沒什麼意見吧?”
蕭凌天鳳眸涼涼一掃,眾人只覺得呼吸一滯,一時竟說不出話來。白子嵐到底是名義上的主人家,靜了靜心強自開口:
“蕭公子想必也知道敝莊近日來發生了不少事,因為牽扯到命案,所以來客都留在敝莊。我們雖然認為和蘇小姐無關,但是若蘇小姐就這麼走了,只怕……”
蕭凌天隨手將手中把玩的杯子往杯碟上一扔發出叮噹一聲脆響,眾人一驚抬頭看去,那男人一雙冷冷的星目已經盯住了他們。
蕭凌天回到內室的時候夜月色正拿筆在一張紙上寫些什麼,長長的秀髮用一根黑色的絲帶鬆鬆挽住,罕有的穿了一件純黑的曲裾深衣,交領之中露出一截雪白的頸項,闊袖下露出的的皓腕欺霜賽雪,纖細修長的手指拈著一隻狼毫筆。見他進來,夜月色將筆擱在筆架上朝他走過來。
一邊幫他卸下頭上的墨玉發冠,一邊問道:“外邊的事都處理好了?”
蕭凌天在椅子上坐下,順手將夜月色攬在懷中抱坐在膝上。
“小事一樁,那些江湖人倒還有些眼色,知道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我已經將白勁的案子應承下來,讓他們先將無關的人散了。你身子還有些弱,先在這裡歇兩日,趁此機會把這案子了了,然後我們就回宮去,還有很多事等著我們做呢。”
夜月色乖乖的任他摟著,將手中的墨玉髮簪又插回他的髮髻。
“這件事八成跟白飛鸞離不了關係,你是先要從她那裡下手?”
“這不過是小事,哪裡用的了我親自追查。倒是你遇刺的事一定要追查到底,我倒要看看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動你。”
蕭凌天的笑容裡有著無法形容的狠厲與血腥,夜月色知道他是動了真怒。雙手環住他的腰,埋首在他寬闊的胸膛中。
“還有慕容思睿,他的背景也可疑的很,我不相信他跟沈承佑長的一模一樣只是巧合。”
“放心,交給我吧,你只要好好休養就行了。”視線順著她微露的頸項看下去,點點櫻紅分佈在她雪玉一般的肌膚上,那是他今早留下的痕跡。
側頭輕吻她的秀髮,將她又摟的緊一點:“怎麼這麼嬌柔呢?我明明已經很小心了呀。”
夜月色微笑不語,只是臉微微泛紅,引得蕭凌天忍不住又在她唇上輕輕啄了一下。
“壞丫頭,我們快用膳吧。用過膳後我帶你見幾個人,然後我們去一個好地方。”
大概猜到要見什麼人,夜月色點點頭,吩咐月明開始傳膳。
用了晚膳後,夜月色和蕭凌天一左一右坐在正廳的上首,滄海月明伺候在一邊。廳裡整齊的站了一地的人。有夜月色見過的,也有從未曾謀面的,此刻神情都是格外的肅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