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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魯板“哦”地點點頭:“可以領幾個?我想整點帶回家去,這帽子看起來洋氣,還搶眼,老林子裡一眼就看得到。”

張老八聽到這話,摸著下巴開始計量,村裡人還沒見識過,弄兩個回去肯定讓人眼紅,想到這兒,抿抿嘴角,一付老謀深算的樣子:“一人只能領一個,不過可以隔兩個月收藏一個,這樣一年下來,咱倆就有十二個。嘿嘿,就這麼著!”

張老八帶著闆闆領了安全帽,回工棚整頓行李,然後張老八就象出征將軍似的,大手一揮,煞是豪氣地說:“開拔!”

誰知道闆闆不配合,扭頭看著張老八問:“拔蘿蔔?還是拔洋芋?”

張老八翻翻白眼,這個土包子,光會澆冷水,興頭沒了,也懶得跟闆闆解釋:“走吧,走吧,我帶你去逛逛漢江的步行街。”

“啥子是步行街?”

“就是隻能人走,不讓車走的街!”

“為啥子不讓車走呢?”

張老八半張著嘴長長地嘆息一聲:“交警的事兒,老子不曉得!”魯板還是老樣子“哦”一聲:“交警我知道,就是專管交通的公安。挺牛逼的。”

坐上一輛公交車,張老八委實怕闆闆再提問題,倒不是他不樂意講解,而是覺得闆闆的問題太小兒科,老土,張老八怕受到牽連,偏偏魯板不識趣,緊緊跟在張老八身後,恨不得伸手拉他衣角。

張老八扭頭瞪他一眼:“闆闆,挨著我幹喃樣?”

闆闆有些緊張地四處張望:“聽說公共汽車上賊兒多,要小心點。”張老八沒好氣地說:“賊兒不會看上你!你渾身上下最多值十塊錢!”

魯板不服氣,犟嘴道:“扯!我短褲頭就有三百多!”

張老八聽到這話,恨不得給他一腳,這***憨的造孽啊!連一點江湖常識都沒有,所謂財不露白,竟然在公眾場合自報家底,這不是招賊麼?

張老八掐著闆闆的手臂,擠眉眨眼地說:“就你?還三百多?”

闆闆被張老八掐得生疼,皺著眉頭,兩隻眼角往中間鑽,鼻子越發顯得寬厚:“老八,你掐我幹什麼?”

張老八有種想暈倒的感覺,平生第二次後悔把闆闆帶回來,媽的,這跟帶個傻瓜有什麼區別?他也懶得再解釋,低聲吼道:“別說了!丟人!”

闆闆一邊搓著手臂,一邊從嘴裡抹口水,鄉下人哪兒燒了傷了颳了都是用口水消炎,他倆旁邊正好站著兩個年青女人,見闆闆用口水抹手,皺著鼻子儘量挪開,生怕闆闆有什麼傳染病。

闆闆正在低頭抹口水,突然見到一隻鑷子伸進女的肩皮包裡,闆闆兩眼一瞪,猛地爆吼一聲:“小偷!”話聲剛落,那鑷子已經飛快收回去,闆闆的視線被女的擋著,沒看到是誰。

車上的人被嚇得捂緊口袋,姿勢各異,而司機也被這聲“小偷”吼得踩了一腳急剎,坐著的,站著的,手都捂向袋子,誰也沒準備,一車人就像半廂水,搖晃著摔成一團。

司機站起來叫道:“小偷在哪兒?”

闆闆的下巴碰到張老八的脖子,闆闆揉著下巴說不了話,張老八歪著脖子嘶嘶抽冷氣,指指身旁的闆闆:“他看到了!”

司機快速成分開乘客走到闆闆面前:“誰是小偷?”闆闆這會兒再回頭,本來就沒有看清楚,再被這一摔,誰是誰都分辨不清了。只好苦著臉說:“我只看到一把鐵夾子伸進這位大姐的包包裡。”

第六章 一年之計在於春(下)

那女人一聽,急忙拉開包檢查物品,翻動幾下,長出口氣道:“沒丟東西。”司機銳利地眼神在車廂中掃來掃去,沒人證,沒物證,總不能亂冤枉人吧?叮囑車上的人小心財物,坐回駕駛位上重新開動起來。

離步行街還有一站張老八就拉著闆闆飛快下車,生怕這二愣子再次惹事生非,出門在外,避禍、自保,以和為貴,忍字當頭!這跟闆闆從錄影上學到的完全相左,但是張老八可不能任他頂嘴,什麼事都可以容忍,就是多管閒事一定要制止!於是生動無比地說,去年一個打工的年青人,幫人追小偷反被砍死在巷子裡,結果白死。闆闆也聽得發毛,暗暗可惜自己不會功夫,要不然學李小龍那樣吼一聲“啊……打!”三拳兩腳就把壞蛋分子制伏。

其實這也不怪闆闆,他下山之前從來沒有出過村子方圓百里,學知識也僅限於小學課文,見識傳聞大多聽老一輩吹皮,打小不說謊騙人,思想純潔,稱得上根紅苗正,完完全全的貧農積極分子。說到世故,闆闆就是一張純白紙,哪懂得什麼圓滑的處世保身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