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他連魅力的“魅”字都不會寫,怎麼說?
劉海燕當然知道闆闆的底細,輕輕嘆口氣道:“男人,認真、專注、努力做事或者看人時,最有魅力。有的男人沒自信,認為自己沒有吸引異性的魅力,其實每個男人都有魅力,不是哪些男人有魅力。有魅力的男人,只不過比別更認真,更專注,更努力。”
闆闆笑笑,劉海燕在他面前越來越沒什麼隱秘可言。他知道這番話的潛在意思,並不是向他暗暗示好。只不過發出一番感慨。闆闆對她跟羅士傑的情史,沒有半分好奇心。
男人與女人,過多地兜***沒啥意思。但現今世道,很多所謂的高知識男女,偏偏喜歡兜圈了。明明很想把喜歡的女人弄上床,非要裝作一本正經,品德高尚,談詩論賦,羅曼蒂克,等上床了,達到最初目的後,也無非是:不過如此!
闆闆當然不懂得什麼叫小資。更不懂得過程遠比結果重要。一杯名牌陳年紅酒,一支蠟燭,一曲節奏緩慢的歐美老歌,臨街的櫥窗座位,面對佳人或者美男,紅酒激起病態的柔弱,或者我們的生理需要紅酒調逗激情。
在燭光裡,彼此互想靜靜注視,看得時間越久,離心頭想象的情人越近。歌聲嘶啞而憂傷,節奏緩慢而悽美,透過櫥窗看看現代城市,活在這個城市中,同時冷眼旁觀,這個城市中所有的一切與我無關。
淡淡的傷感,貴族般的憂鬱,對面的野草變成玫瑰,然後……或許不需要然後!只要這種感覺!
說愛和被愛,很沒素質。說渴望和**,很粗俗。最好,一切盡在不言中,紅酒催情,燭光傳神,老歌打破彼此內心的堅冰,然後水到渠成。
如果用闆闆的思想理解,可以這麼認為:需要這麼囉嗦嗎?村裡圍著火塘,吊口鍋,粗聲大氣吼幾聲,晚了,吹油燈。白天干活,晚上,繼續幹活。
男女結合的根本目的,不過是生娃子。非要整出那麼多磕磕碰碰,自己找不痛快,人為地弄出很多種說法,無恥的,高尚的,打著愛的旗號……無聊。
劉海燕看不透魯板的心思,所以,她面對魯板坦然而純淨的眼神時,突然間,有種無法繼續的尷尬。
羅士傑很浪漫,身上只有兩塊錢時,跟她在廣場上,也要花一塊五買支玫瑰。羅士傑很有才學,兩人相處時,詩詞應景,妙語橫生。羅士傑很含蓄,牽手、接吻,處處小心翼翼,直到……心裡泛起以往種種,要不是自己勒緊褲腰帶。說不定已經成為羅夫人,至於外人傳言羅士傑攀附權貴,劉海燕不屑一顧。
對於有好感,有希望進一步發展的男人,不論什麼樣的女人,都會在內心深處,拿以往的男人進行比較。很不幸,羅副區長在這一分鐘成為參照物。
羅士傑是典型的中國式男人,在得不到的強烈自尊作用下,背叛的理由無比充足。
可劉海燕感覺,面對闆闆,以往那些少女般的浪漫渴望,無異於對牛彈琴。要麼,直接對這個標準的中男式小農民說:來吧,我們上床。要麼,老實本分成為生意合夥人。
除此,別無選擇。
這種發現,讓劉海燕無比羞惱。好歹受過高等教育,對於感情生活的追求怎能如此原始?而且,與魯板相識一個月,僅僅一個月,難道一個月時間,能發展到那樣的地步?與羅士傑相愛幾年,雙方也沒能越過那一關。
闆闆“看著”劉海燕矛盾掙扎的內心,複雜!***,太複雜!讀書讀傻了?想起一句騙術中的經典句子:人,最大的悲哀,莫過於自以為是;最大的不幸,莫過於自欺欺人。
騙子之所以成功,在於巧妙地利用這類心理。
闆闆默然而笑,他有一種既滿足又孤獨的感覺。這個世界沒有人可以欺騙他,所有人的偽裝在他眼中形同虛設。可這個世界也沒有人理解他,像他一樣真實。
透視的過程讓人痛並快樂,看透人心,相當於看透人世間所有的一切。享受看透一切的巨大成就,承受看透一切的淒涼寂寞。
金錢、地位、權勢……將世間人們變成形形色色,千姿百態。有聖人說,這世間只有兩種人:男人和女人。闆闆苦笑,老子也是聖人?因為在他的眼中確實只有男人和女人。
不管你擺出什麼表情,不管身處什麼位置,不管有多少財富,不管有多大權力,在闆闆眼中,眾生平等。
最後一個菜上桌,劉海燕幫闆闆盛飯,幽幽嘆息一聲:“吃吧……闆闆,我想問你……女人什麼時候最有魅力?我是說對男人而言。”
闆闆剛剛刨到嘴邊,還沒送進嘴裡的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