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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此來行走有什麼打算?”拍著小六,被渲染得也展顏了的言茂詢問著。

“既然到了京城,自然要拜訪一下特地來參加婚宴的嘉朋。”耀晴取出一串子名冊,笑道:“母親給的,按圖索驥,若是一家家回訪得需不少時間。”當然,除此之外,去拜見為他們保媒的永固王爺王妃也就理所應當了,同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永固王爺可別想獨善其身。

看著名冊上密集的名字,忍著腹中絞痛的言耀輝由不得失笑起來,親家夫人還真是有趣,按圖索驥,小六當真將當初參與婚宴的公子們一一都拜訪了,想必京中及是熱鬧吧。

順著剛才聽聞了言耀輝輕飄飄回避了的話題,江暮轉向言家父親大人,問道:“有件事想請教您一下,您對林政皓有什麼看法?”

林政皓?江夫人孃家侄子?言茂看了江暮一眼,“問這個做什麼?”

江暮道:“母親囑咐我去看望外祖和舅父之前向您請教一下。”

端著茶水不,對干涉別家子弟前程沒興致的言茂看了看發問的江暮,“你應該曉得,凡大門大戶,在姻緣上無不是錯綜複雜,一里干涉了正統的血緣排序,家患無可避免。姓‘江’,本就不該過問姓‘林’的家事。”看來江夫人在孃家依舊擁有很高的權威,但外嫁出去的姑母干涉孃家族中的事情,於情於理都甚不妥當。

轉過去挨著父親腿邊的小六看了江暮一眼,拉了拉父親的衣襟道:“爹爹,是林家族長藉著派了長子過來祝賀婚事之際,暗下還送來了一封長輩的聯名信,信中請母親暗下觀察一下林政皓言行。”小六對這個表兄沒有什麼印象,挨著父親的耳邊低聲道:“母親本沒有要干涉孃家事宜的意思,可旁觀後,林政皓對明裡暗裡的諸多時機全無把握,一味拘泥既定的身份,縮於人後,讓母親對林氏家族的前景及其堪憂。母親的意思是,一根繩子栓著,再顧及臉面,也不能全然開脫,就算不討好,也得提點兩句。”

言耀輝不語,代表林家出面的林政皓迴避言家事端,只能算是審時度勢和獨善其身,亦是理所當然。只是,要相幫就是顯出誠意,若是想要婉拒也要有所謀略,這兩點,就算想處於中立的立場,推一下才肯動彈一下,林家少爺做得都不得體。說句實在話,大戶人家的子弟卻顯出小家子氣的姿態,著實難看,接觸了一回之後,他就未曾主動尋林政皓幫襯。

江暮看著言家父兄的態度,雖然並沒有明說,其判斷應該和母親的判斷相同。

雖然對親家夫人讓晚輩多管閒事之事極不贊成,但言茂也承認,大凡大戶世家一旦沒落,想要重現曾經的輝煌是及其艱難的,經歷二十年的沉寂,有的家庭在韜光養晦,有的家庭靜待時機,有的在默默運籌,當然也有不少在漫長的等待中喪失了等級中喪失原本的優越,無疑,二十年的沉寂使得林氏子弟沒了顯於人前的胸襟和氣度,作為將林氏家族未來家主的身份,林氏林政皓的才智和器量皆不足以引領家族往中興或是沒落的岔路的可能。

“去拜見林氏家時,別多話,何去何從,讓林氏自家選擇。”叮囑著言茂緩緩道:“親緣遠勝於理性,無論是對還是錯,林氏的家事最終還是林氏族人做主,一時言多,早晚都成為敵對掣肘。”

言家人本就是沒有多管閒事的風格,對林氏,感情上僅限於母親大人的孃家人這個稱謂,聽了父親叮囑,小六記下了,江暮也認可,不表態的姿態就是一種否表態。。

點燃起來的燈燭下,擺著豐盛的晚宴,雖說言家從來不是富庶的人家,但,一家子挑嘴的毛病都不小上,這頓全是淮揚的本幫菜,大掌櫃用上了不少心思呢,想必東家的寶貝外孫不撅嘴了吧。

安置排布坐下,對究竟怎麼安置內城府邸一事也擱置一邊去,若是實在沒法子也就算了,反正言家也沒什麼體面可言了。

面對滿桌的美食,先前飢餓難耐的言耀輝反倒沒了胃口,舀了一碗清湯喝著,頓覺原本就痛楚的腹中絞痛得更加厲害了。

三少端著湯碗的手怎得顫了起來?“三少,您怎麼了?”最先發現了三少不對的銘文竄了過來。

隨著銘文的嚷嚷,看過去的言茂也一驚,其實今日見得耀輝了小三就覺得耀輝臉色很不好,先前以為累著了,沒等著安撫,就顧著千里迢迢而來的小六就沒什麼加以在意,現在見得小三這般,連忙著人找街尾藥房的坐堂先生來看看。

最是見不得痛的小六圍著流著冷汗的三哥心疼極了,銘文也是忙前忙後竄,將少主擠到了一旁。

常年坐診在西街藥鋪的是位具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