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泓瞅著將他所在的院落擠得滿當當的無數認識不認識的世交公子們,這些平常並不往來的世交兄弟們都是來表示聲援支援他的,並且均積極獻計獻策,齊聲言稱一定幫他討到言家小三過門。
看著一眾狂熱的模樣,端起香茗,蕭泓默默無語著。這不是他挑撥起來的,希望言家三少別為此而惱他。
“大哥。”邁進門來的蕭府的二公子向上座的好幾位身份顯貴的貴胄作禮,這才對長兄稟告,道:“剛剛才塞北江暮的侍從遞來了帖了,會了過來拜會父親大人。母親請你過去商議一下。”
……。
江暮要來?想想也是,頒旨賜婚的蕭大人也算是證婚人,江氏拜見蕭大人是理所當然的,一直捱到現在,算是失禮了,今日這麼個如火如荼的時刻而來,想必不簡單吧。
第八十章
“既然蕭府有客來訪,那麼大家也就不叨嘮了。”起身紛紛告辭的他們可不願意和沒個分寸體統的江暮言家小六碰面。
恭送眾位公子離開的蕭府二公子慢慢板直腰身,回首間,神色有些哀慼,這幾日,事情一件接著一件,本來就已然喧囂塵上了,如今,眾位世交們也摻和進來,如此一來,豈不是全部又攪合了進去?
“大哥,這樣下去,可行嗎?”蕭府二公子憂心了。
目送眾位世交們遠去,整理著衣冠的蕭泓輕輕搖搖頭,“人情如紙張張薄,世事如棋局局新。”雖然他一直朝廷的“支援”表現得過於狂熱,顯然,彼此就是明眼人。
兄長此話是什麼意思?還沒從自己擔負家族未來責任的暗喜中回味,已經被榮耀之外的責任壓得喘不過氣來的蕭府二公子哀慼著,他現在為一度曾經向菩薩抱怨過不是長子的曾經而懺悔,大戶人家撐門立戶的繼承人絕對不是好差事。
“對看不清、理不順的任何事情,只需要看著、聽著就行了。”蕭泓給不了胞弟太多的指導,人際運籌是需要切身去意會的。
整理了一下衣冠,蕭泓前往前堂,對在這個時間點,江暮偕同言家小六來拜會,他重視之餘更有些謹慎。相對而言,江暮雖然不好,也算很爽快,可那個被林紅葉看中的言家小六就不一樣了,既狡猾又無聊,被他稍抓住話柄,回頭一定會跑到三少那邊添油加醋得亂說。當然,那個聽話只聽一半就亂傳的書童銘文更需防備。
蕭府廳堂之上,家訓之下,高堂俱在,正看著老管家帶來了江氏正式拜帖。
板著臉色的蕭大人滿耳灌滿了傳過來的民間喧譁,雖然很頭疼,但又有些幸災樂禍,前些日子,在背後,好些旁議說道他蕭府對子嗣管教不嚴的大人們的公子們為一己私心,居然公然蓄意栽贓,由此也算得攪合進了這樁事,今日一退出官署,均一副請家法的氣派忙不迭往家宅回,想必今晚會很熱鬧吧。
看著一如既往穩重的大公子進來,臨危受命派往言三少府上的鬍鬚花白的老管家心情複雜得不得了。
拜見了父母,蕭泓接下江氏送來的拜帖細看。此次來禮拜的除了江暮言家小六之外,同行的還有一位言家的長輩。那就是前些日上杆子和蕭府一起派往言三少新府的杜府隱居多年至今雲英未嫁的姑小姐,二十年的隱居,如今已經是言三外祖父的義女,在名分上就是言三、言家小六的姨母。
塞北一行,京中塵封的許多往事都翻湧了出來,憑著京中貴族之間約定俗成的陳規,蕭大人清楚,這位杜府的姑小姐珍娘追隨名分已定的正夫人林紅葉身邊,顯然是為當年的永固所準備的側妃人選,當然,已經過去二十年前的宮闈疑案不提也罷。現在,由身份特殊的她來出面,算不算是言氏和蕭府的長輩之間正式的接洽呢?
向大公子施禮,老管家將一封專程寫給蕭泓的信給大公子。
這封信是言家老爺親筆書寫的,著他只交呈於蕭泓。
蕭泓開啟細看,一旁的蕭夫人詢問著,“是什麼?”
合上信箋,蕭泓道:“言伯父請我前去一下。”
已經對言家一場場策對弄得疲了,蕭老爺也沒有話要囑咐,揮手道:“你自己看著辦吧,儘快把眼前這些事情處理好,再鬧下去,對誰也不利。”
拜別了父母,蕭泓和老管家退了出正堂,蕭府二公子也追了出來。
挨著大公子,老管家低聲道:“剛才有句話沒敢當著老爺夫人的面說,據打探所得,江氏傳出了口風,江公子欲借找時機向你挑釁達成比武,想要打廢您一隻胳膊或一條腿。”
江暮想找時機打殘他?蕭泓笑了起來。
看著大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