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墾未來的中間代!
歌聲一浪一浪的,杜光輝聽著,心卻想到別處去了。
黃麗突然說要回來,而且說明了是要和杜光輝商量事情。聽她的意思,這次她還是不準備就此住在家裡的。難道她是回來準備跟杜光輝離婚?上次走的時候,她說得很明白:她不會再回來了。適當的時候,她會回來辦手續的。難道這次……
黃麗走了以後,有時候杜光輝回到家,看著凡凡,心裡竟然十分的空落。當初,黃麗嫁給杜光輝時,杜光輝只是個一文不名的小科員。黃麗說她看中了杜光輝為人的實在,跟家裡吵死吵活,甚至以斷絕關係來要挾,終於和杜光輝結了婚。結婚後的頭幾年,特別是兒子凡凡的出生,讓這個小家庭充滿了歡樂與笑聲。可是到了凡凡上初中時,黃麗原來所在的單位破產了。她跟著朱少山後面跑起了業務,從此,她開始變了。杜光輝是一個對家庭要求很低的人。有人說,從小生長在大平原的人,心胸是比較寬廣的。杜光輝心胸雖然不能像大平原那樣的寬廣,可是,對於黃麗為了業務四處奔波,他即使有時有點抱怨,但整體上還是能容忍的。何況隨著孩子上學的費用越來越高,靠杜光輝老老實實的一份工資,也實在是有些捉襟見肘了。可是後來……
凡凡有時候問杜光輝:“爸爸,媽媽還會回來嗎?”
凡凡已經是個十八歲的大人了,現在的孩子,懂事早,十八歲,什麼都知道了,只是不說而已。杜光輝看著孩子的臉,他想如實地告訴孩子,可是他無法說出口來。而且,他自己內心裡也還持著一份希望。他拍拍孩子,說:“媽媽在外面累了,自然會回來。這裡是她的家,你是她的兒子,她不回來,能到哪兒去?”可是在心裡,他自己也一次一次地否定了自己。黃麗從醫院離開時留下的條子,說明她也是經過長時間考慮的。黃麗是一個性格倔犟的人,她既然定了的事,想改變怕不容易了。
昨天晚上,杜光輝先是沒有喝酒,他記著高玉說的話:“少喝酒。”可是不知怎的,到了後來,他竟然來了酒興,一氣喝了好幾個小杯。等小徐送他回招待所時,頭已經昏得不行了。半夜裡,因為頭疼,他醒了過來。手機上卻有高玉的一條簡訊:好好休息。越是心裡有事,越不能喝酒。杜書記,請保重!
這個高玉……杜光輝看了看時間,半夜一點多了。酒醒了,人就格外清醒。房間裡竟有了絲絲涼意。他起來開了空調,然後坐在床上,看著蒼白的燈光,什麼也不想。只是坐著,坐著,一直到了天亮。
《掛職》 第二部分 《掛職》 第七節(2)
這會兒,杜光輝的頭還在隱隱作痛。車子已經快到省城了。財政局的###長從後面車上打電話來問杜光輝,先到哪兒?杜光輝說先到省政府辦公廳吧。
昨天下午,杜光輝給劉安副主任打電話,說他今天要專程過來給他彙報工作。劉安說:“老同學了,還說這話?另外,你給我彙報什麼工作啊?礦難的事結束了,還有啥?”
杜光輝說:“主要是看看老同學嘛。”
劉安笑笑,說:“我明天在辦公室,你過來吧。”
車子到了省政府,杜光輝的車因為辦了省政府大門的出入證,直接進去了,###長的車,只好下來辦了手續。到了劉安副主任辦公室,杜光輝介紹說:“這是我的發小,劉安劉主任。”
劉安見杜光輝這麼一介紹,臉上不經意地掠過一絲不快。嘴上卻道:“是啊,是啊!老同學嘛!光輝啊,這兩位是……”
“財政局###長,礦產局胡局長。”杜光輝坐下後,劉安問道:“昨天說有事彙報,那就說吧。咱們也不要客套了。啊!”
“老同學嘛,就這點好。是這事,我們那林山礦,劉主任清楚,出事後一直停著。這一個階段,縣裡組織力量進行了整治。這麼個大礦,不能老是停著啊,是吧?因此,縣裡想重新……”杜光輝頓了下,道:“想重新將林山礦搞起來,這次是請外地的一家礦產公司經營。縣裡負責安全監管。”
“啊!”劉安皺了皺眉,杜光輝來之前,他就知道肯定有事。沒事,誰往省政府跑?但是,他還真的沒想到是關於林山礦的事。礦山安全是個敏感問題。林山礦出事後,省政府的處理是停止礦山生產,待整頓合格後,由省安監局驗收透過,才能重新生產。現在距離礦難才幾個月時間,這麼快就要求恢復生產,是不是有點?他問杜光輝:“安監局那邊是不是去驗收了?”
“這個還沒有。”杜光輝答道,“我來找劉主任,就是為這個啊!安監局那邊我不認識什麼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