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們青樓之女,莫不是出身不好,由於種種不堪回首的往事,誰又願意生活在這種地方呢?
尤其是你們,如果你們出生在王公貴族之家中,你們所作所為肯定比她們有出息的多。你們即使成長與青樓風塵之地,擁有的才藝、學識,她們都比不上你們,更妄論你們也出身在她們和你們一樣的環境之中了。”
獨孤一諾言之此處,沒有絲毫的做作之情。看到兩位女子已經動容,獨孤一諾更加來興趣了,繼續說道:“一個人在社會這架大算盤上只是一顆珠子,他受命運的擺弄;但是在自身這架小算盤上他卻是一隻撥著算珠的手。才華、時間、精力、意志、學識、環境通通變成了由你支配的珠子。一個人很難選擇環境,卻可以利用環境,大約每個人都有他基本的條件,也有基本的才學,他能不能成才成事原來全在他與外部世界的關係怎麼處理。
就像山上的迎客松,立於懸崖絕壁,沐著霜風雪雨,就漸漸幹挺如鐵,葉茂如雲,遊人見了都要敬之仰之了。但是如果當初這一粒松籽有靈,讓它自選生命的落腳地,它肯定選擇山下風和日麗的平原,只是一陣無奈的山風將它帶到這裡,或者飛鳥將它街到這裡,託於高山之上寄於絕壁之縫。它哭天天不應,喊地地不靈,一陣悲泣之後也就把那岩石拍遍,痛下決心,既活就要活出個樣子。它拼命地吸天地之精華,探出枝葉追日,伸著根鬚找水,與風斗與雪鬥,終於成就了自己。這時它想到多虧我留在了這裡,要是生在山下將平庸一世。生命是什麼,生命就是創造,是攜帶著母體留下的那一點資訊去與外部世界做著最大程度的重新組合,創造一個新的生命。為什麼逆境能成大才,就是因為在逆境下你心裡想著一個世界,上天卻偏要給你另外一個世界。兩個世界矛盾鬥爭的結果你便得到了一個超乎這兩個之上的更新的更完美的世界。而順境下,時時天遂人願,你心裡沒有矛盾,沒有企盼,沒有一個另外的新世界,當然也不會去為之鬥爭,為之創造,那就只有徒增馬齒,虛擲一生了。
嗚呼,人生在世,天地公心。人各其志,人各其才,人各其時,人各其用,無大無小,貴賤無分。只要其心不死,品德高潔,就能名垂後世,也不會虛度生命。
我說的不夠清純,自然指的不是你們這樣的清麗脫俗的佳人。在如此風月之地,你們依然能夠如聖潔的蓮花那般‘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面對每日每夜而且不知何時才是終時的壓力,依然堅貞不屈,緊緊守護者自己那最後的一絲尊嚴。這是何等令人欽佩!
歷史記住了三皇五帝,也同樣有可能會記住你們。在此,兩位姑娘請受我一拜!”
獨孤一諾向兩位姑娘鞠躬一拜,恭敬之至。死了三年,獨孤一諾的演技可是一點也沒有退步,反而有所精進。
兩位佳人眼中此時閃動的是朦朧的淚水,幾多嘆息,幾多感動。嘆息,是因為自己悲苦的命運,感動,是因為終於遇到了自己的知音!“我們如何瘦的起公子這一拜呢,也不求歷史像記住三皇五帝那般記住我們,只願世上能夠多幾個如公子這般真正理解我們的人。”
看到如此戲劇性的快速轉變,蕭飛羽可是目瞪口呆,佩服之餘,更多的便是嫉妒!不由“哼”了一聲,說道:“一諾兄弟既然如此同情青樓之中的這些苦命人兒,卻為何不經常光顧送些銀錢給她們,而喜歡勾引那深閨中花呢?”
在拆獨孤一諾的臺的同時,還不忘給子的臉上貼金,把自己往煙花柳巷中鑽的愛好說成是送銀錢給這些青樓之中的苦命人兒。要是他真有這麼好心,還會一臉氣血不足、房事過度的樣子,說這話一點也不臉紅,明顯是自己好於此道麼。
獨孤一諾不由扭頭瞪了蕭飛羽一眼,神識傳音給蕭飛羽說道:“兄弟你給我搗什麼亂啊!”
蕭飛羽也閃動心思,獨孤一諾瞬間便可以感覺到他的心中所想:“靠,還兄弟,有你這樣的兄弟的麼!盡顧著自己和美人談話,當我是擺在旁邊的花瓶啊!”
比喻都還是很有選擇性的,這些擺設的東西之中,花瓶無疑是最為有價值的,而不是把自己比作桌子、椅子之類。而且,花瓶還是用來插花、盛花的,蕭飛羽他不正是來尋花問柳的麼!當一朵花還是含苞欲放的時候,就會被放在花瓶之中,這些花往往又是花中極品,含苞開放到怒放凋謝後,又會被換上一批新的花,週而復始。多少美麗的花朵曾經在花瓶之中度過自己生命之中最為美麗的時光,與之相伴隨得都是這花瓶。
在現實之中,蕭飛羽這麼個花瓶,整日想著在青樓柳巷之中尋花弄月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