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只有燕凌風的眼睛。
曹天衣深吸了一口氣,這個時候再想要突破已經來不及了,只能後撤一大步翻身跳投,把希望寄託給了虛無縹緲的運氣。不久之前,運氣女神眷顧過曹天衣,這一次她依然會如期而至麼?
也許會的,但燕凌風卻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了,曹天衣的動作早已經在他的預料之中。當然,曹天衣可以選擇的餘地似乎也不多了,所以一見曹天衣後撤,他立即附骨之蛆一樣地撲了上去,左手手臂展開,左掌掄圓,在曹天衣出手之前他就封了上去。
籃球剛剛離開曹天衣的十指,就遇到了燕凌風的五指,“嘭”的一聲悶響,籃球悶哼一聲改變了方向,朝著曹天衣那張清秀的俊臉就砸了過去。
曹天衣躲避不及,被籃球正巧砸在了鼻樑上,眼前一黑,鼻樑酸楚的驚心動魄,他捂著鼻子慢慢地蹲了下來,兩滴豆大的眼淚不受控制地湧出眼眶,似乎是因為疼痛,但更像是因為他又一次敗了。
燕凌風卻不管這些,曹天衣是死是活是跳水還是真傷都和他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他只關心球隊的勝利,以及冠軍的歸屬,所以鐵鎖橫江般賞了曹天衣一個火鍋之後,他雙腳甫一落地就立即朝著籃球躥了過去,他要抓緊時間把球搶在手裡,然後再接再厲,在一職高傷痕累累的傷口上面再捅上一刀。可是就在他的右手摸到籃球之前,計時器卻不忍心看下去了,“滴”的一聲響,提醒燕凌風殺人不過頭點地,你都已經把對手欺負哭了,還是退後一步吧,海闊天空的風景其實也挺不錯的。
不用裁判鳴哨,燕凌風雖然已經把球抓在了手裡,可還是懊惱地拍了拍籃球,如果他再提早半秒鐘,就可以搶在鈴響之前發動快攻了。
“你大爺的有完沒完了?我X你老母,麻痺的,我忍你很久了你知道不?我告訴你孫子,以後出門小心點,離開了這裡,我只要見你一次就湊你一次!娘西皮的,不要以為我們脾氣好就特麼的敢騎在我們頭上撒尿……”
汪敬東像是一頭髮情的野獸一般,突然出現在了燕凌風的面前,雙手攥住他的領口就是一頓噴,唾沫星子四濺,混合著口臭味和汗臭味,讓燕凌風差點被燻暈過去。
“嘟!嘟嘟!嘟嘟嘟!”
裁判見勢不妙,連忙吹著沒有節奏的哨聲趕了過來,拉開汪敬東的雙手,擠在他們兩人的中間,面無表情地看著汪敬東,緩慢而有力地舉起了自己的右手,指尖所指的方向,正是一職高的替補席。這個動作他上半場曾經做過一次,當時他是把孫飛英給請離出場,如今卻是輪到了一直苦苦壓抑著自己脾氣的汪敬東,在看到曹天衣那個慘樣之後,汪敬東由人度己,兔死狐悲之下再也剋制不住胸腔之間的悶氣,衝動之下腦後發熱,把許忠的警告給蒸發掉之後,就氣沖沖地跑到了燕凌風的面前。
燕凌風看上去倒是格外的冷靜,只是無奈地看著裁判聳了聳肩投訴道:“裁判,他威脅我,而且對我進行了人身攻擊……”
“我知道。”裁判表情森冷地點了點頭,這場決賽的火爆程度已經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讓他一時間有種無法掌控局面的侷促,眼見汪敬東罵罵咧咧的遲遲不肯離場,年輕銳利的裁判感覺到自己的威嚴受到了挑戰,因此果斷做出了對一職高最不利的判罰,二級惡意犯規,直接罰出場外,水雲一中獲得四次罰球機會,並且罰球之後繼續掌握球權,也就是通俗意義上的四罰一擲。
焦教練一看裁判的手勢,臉都氣紫了,隔得太遠他沒有聽清楚汪敬東對燕凌風的問候,只是看到了汪敬東的動作,按照他的判斷,這最多也只是一次違體犯規,可是沒想到這個小年輕裁判竟然做出了這樣的判罰,簡直讓他怒不可遏,立即鬚髮皆張地撲了上來,氣沖沖的對著裁判吼道:“你是怎麼當裁判的?我的隊員做了什麼你要給他二級惡意犯規?”
焦教練是背風的,所以它的唾沫星子,他的頭髮屑子都隨風飄到了他對面的裁判臉上,剛正無私的裁判員今年才不過剛剛二十歲出頭,正是最注重自身形象的年紀,本來他還對這個老教練有那麼一絲絲的愧疚,可是現在他卻恨不得讓這個老東西立即去死,面色冰冷地指了指場邊,聲音淡漠道:“不要給你自己,給你的球隊找麻煩!”
如同一盆冷水當頭澆下,焦教練立即清醒了過來,裁判的話雖然不中聽,但他說的沒錯,按照規則,他是不能在比賽正在進行的時候衝進場內的,這個時候裁判判他一次犯規他也是無話可說的。可是裁判卻不想做得太絕,他又沒有收一中的黑錢,沒必要把一職高往死路上推,因此心裡面雖然惱怒,但還是保持了一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