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這柳素娥,現在真是本事越來越大了!不但教唆著翠姑不認他們,還要在此事上橫一槓子,真是憋氣。
柳素娥也不是傻子,心裡清楚這吳老太太並不好對付。現在她面上雖然答應了娶柳瑞娥,可背地裡誰知道她又會想出什麼毒辣法子來。
當然了,往後的事情她也管不著。說不定這柳瑞娥是個厲害的,嫁過去能制服住吳老太太呢!
且顧眼前吧!
不過這麼緊要關頭,胡氏這個窩囊貨。竟然都不替自己的女兒辯白幾句。平常跟個霸王似的,看來就是個窩裡橫,出去了一點膽子都沒有。
柳素娥不免在心裡鄙視了一陣子胡氏,低聲對著張氏道:“娘。既然這事情定了,你告訴我奶,讓兩家先換了信物吧!免得夜長夢多,到時候更說不清楚。”
張氏點了點頭,悄悄過去把換信物的事情和崔氏說了。
崔氏應了一聲,便對著吳老太太道:“既然是來敲定婚事的,那就讓兩個孩子把信物換了吧!等換了信物,柳吳兩家都能安心。”
吳老太太撇一撇嘴,心道,是你們柳家安心吧!可面上又不好表現出來。只咬著牙陪笑道:“好好好,是該換了信物。”
“澤兒,把你腰上的玉佩解下來吧!”
他們柳家姑娘也不配有好東西,一個玉佩已經夠給面子了。
柳家人倒也不以為然,反正只要換了就行。
吳明澤解了腰間玉佩。而胡氏拿來了柳瑞娥的另外一隻銀鐲子。
吳春眼風掃過銀鐲子,輕蔑的撇了胡氏一眼,冷聲道:“果然窮酸人家就是窮酸人家,連個金鐲子都拿不出來。”
胡氏氣的翻白眼,可她確實也沒有好東西。家裡雖然有個鎏金鐲子,可那鐲子是她給柳輝媳婦留的。
女兒到底不如兒子,無論如何。她也不能讓兒子吃虧啊!
“不過是個信物罷了!你們不也是一塊普通玉佩嗎?又不是把你們家的傳家寶給了我們柳家。”柳素娥眼風掃過吳春,不以為然道:“老太太腕上不是戴著個綠玉鐲子嗎?她都不捨得把好的拿出來,我們柳家憑啥捨得?”
幾句話說的吳春啞口無言,只憋著一口氣內傷。
吳老太太腕上的綠玉鐲子可是吳明澤父親送的,吳老太太戴上就沒褪下來過。
吳老太太臉色鐵青,只怪吳春多嘴多舌。一面又強自笑道;“就這樣吧!總歸是個信物,送什麼都行。”一面緩緩起身,看了一眼崔氏道:“天色也不早了,我們這就回家去!親事的事情……我先找人去挑日子。”
這幾句話說的不情不願,似乎是從後槽牙裡磨出來的一般。
柳家人也能聽出吳老太太的敷衍。反正現在信物也換了,他們也不怕他們吳家人不認。
“那就慢走,改日再議。”崔氏領著柳家人,浩浩蕩蕩把吳家人送到了院子裡。
自始至終,那吳明澤再沒敢說一句話。
到了院子裡,翠姑正和吳明振玩的開心。那吳明澤好歹也是翠姑的爹,多日不見孩子,也有些思念。
夕陽下,翠姑笑的開心,他便駐足,招手道:“翠姑,快來爹爹這裡,讓爹爹看看你……”
柳素娥聽他喚翠姑,心下一沉,表情有些凝重。
雖未說話,目光卻立刻落在翠姑身上。
翠姑往吳明振身後頹了頹,眨了眨眼睛,靜靜的看了看吳明澤。
吳明澤滿眼期待,夕陽落在他身上,這一刻,他倒真有幾分慈父模樣。
只可惜,這個慈父形象來的太晚了。
翠姑看了半天,終究沒有喊爹,只是轉身看著柳素娥,可憐巴巴道:“娘……”
血脈情親,不管父母對自己多不好,傷害多大,在孩子的心裡,那始終都是親人。
柳素娥明白翠姑的渴望,她其實很想叫一聲爹。
她才三歲多,正是最渴望父母關懷寵愛的年紀。
婚姻不堅,最後的結果只能是傷害孩子,孩子才是最無辜的。
院子裡一時安靜了下來,眾人的目光都落在翠姑身上。
大人們這般鬧騰,最傷的還是孩子。
“翠姑過來,你叔叔要走了。”柳素娥掩了臉上的心疼,衝著翠姑招了招手。
不是她心狠,只是從此她和吳明澤就是路人,翠姑不應該再糾纏其中。越是糾纏,她只會越是痛苦,還不如往後沒有交集的好。
夕陽下,翠姑的身影是那麼嬌弱瘦小。她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