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不是你收拾的吧?你一看就是個邋遢貨。”
方士清忙著拆書桌的泡沫包裝,說道:“你才邋遢呢!”
鄭秋陽嘿嘿笑:“我是邋遢啊,感覺你跟我也差不多。”
倆人貧了兩句嘴,方士清接了個電話,王齊說晚上有事回來會晚點。
方士清道:“嗯,你少喝點酒……我給你買的桌子到了,看著還挺不錯的,就是有點髒。”
王齊道:“放那別管了,等我回去擦。桌子夠結實嗎?”
方士清道:“還行吧,不是實木的,可我覺得夠用了。”
王齊在那邊輕輕笑了一聲:“經得起晃就行了。”
方士清:“……臭流氓。”
他掛了電話,一回頭鄭秋陽看著他,搖頭嘆氣道:“唉,這麼一副小媳婦兒的模樣,誰看了都知道你們倆誰當家。”
方士清道:“當然是我!房子是我租的,水電雙氣費是我交的,傢俱也都是我換的新的,還有……”
“行了行了,憋說了,”鄭秋陽怪腔怪調道,“人家都是花男人的錢,你倒好,花錢養男人,就這還挺得意。”
方士清也不擦桌子了,走過去踹他一腳,道:“走!去吃火鍋!今天只點辣鍋!”
不吃辣的鄭秋陽笑道:“甭管什麼鍋,倆人吃火鍋有什麼意思,又不熱鬧,換個別的唄。”
方士清道:“叫上你現任胸器也行。”
“別提了,我還沒從失戀陰影中恢復過來呢……”鄭秋陽苦大仇深的說,“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方士清:“……你快算了吧,雞皮疙瘩掉一地。”
鄭秋陽道:“一看你就沒失戀過,你哪懂我的心情。”
方士清從前談過兩次戀愛,每次戀愛的時候都沒什麼戀愛的感覺,每次分手也沒什麼失戀的感覺,倒也真算不上失過戀。
他聽鄭秋陽這麼一說,想起一個人來,隨口道:“前幾天剛還有個人跟我說他總失戀,我看人家也沒像你這樣,挺淡定挺坦然的啊。”
鄭秋陽說:“那這人也太隨便了,我可不一樣,我是真愛啊,我是真心想跟你做郎舅來著。”
方士清鄙夷道:“你還有臉說別人隨便?哪兒還能找出比你更隨便的人?”
鄭秋陽義正言辭道:“我只是*隨便,但是靈魂不隨便啊!”
方士清:“……你管好你的*就行了。”
倆人最後也沒去吃火鍋,方士清胃還沒好,根本就不能吃辣,也不能喝酒,只能正經吃個飯。
從飯店出來,方士清就給王齊打電話問他回家沒有,一聽正在回來的路上,立刻就見色忘義丟下鄭秋陽回家了。
被基友拋棄的鄭秋陽十分鬱悶。
他其實也不算誇張,被方明妤的事兒打擊了一回,到現在也還沒提起精神來再戰江湖,誰說單戀就不能失戀了,尤其像他這種“靈魂很不隨便”的男紙,真的很傷心啊。
在酒吧裡泡了一會兒,和身邊坐著的兩個女孩兒有一句沒一句的開玩笑,其中一個女孩兒明顯是對他有點意思,可他沒什麼興致,就在這兒逗著玩還行,完全沒有帶出去的心情。
女孩兒暗示他好幾次他都不接招,眼神左顧右盼的來回看,想找個認識的人藉機擺脫掉女孩兒,看了一圈,才看見離他沒多遠的單人位子上坐著個算是臉兒熟的袁瑞。
袁瑞上了那個真人秀節目以後也算紅起來了,勉強躋身三四線是不成問題的,出來泡夜店也比不能再堂而皇之,戴了個黑框眼鏡做掩飾。
鄭秋陽是有點臉盲的人,除了特別好看的人比如說方家姐弟,他能牢牢記住,其他他只見過幾次面的人,一兩天就會把長相忘得差不多。
但他記袁瑞記得還挺清楚,除了第一次說話袁瑞就當面誇他鳥大以外,實在是他這輩子都沒見過比袁瑞還蠢的人。
上一次在保齡球館,袁瑞被個胖子性騷擾,他本來想裝沒看見繞路走,被袁瑞叫住才不得不打招呼,那胖子見有人在場,可能覺得臉上掛不住,也沒再怎麼就走了。
袁瑞真摯的向他道謝,說:“那個人是節目組的編導,因為下一期要做保齡球的任務,我以前從沒打過這個,他說他自己打得很好,可以先教教我,誰知道他是這種人,我一定要嚮導演組投訴他。”
鄭秋陽一陣無語,忍不住說:“你說你個大男人,吃這種虧告狀有用嗎?剛才直接揍他不就對了。”
袁瑞眨眨眼道:“打人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