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謝公子,貴教是否無甚勢力在明城。”
“是,我教勢力主要在北方,此處地處南端,所以較為薄弱。但主子派遣前來接應少主子的人,正在趕來的路上,快則兩天內到達。在下是緊急趕路,所以先行了一步。”謝驚風答道:“寧公子,有何吩咐?”
“我希望貴教能為我報仇,不知可否?”
“但憑吩咐。可是要我去把那人殺了?”謝驚風像在說切蘿蔔一樣平靜。
“沒這麼快,慢慢來。”寧依願也像挑蘿蔔一樣,輕描淡寫:“你先幫我查查那明城太守可有什麼後臺。及太守家所有親戚包括他那小妾、小舅子末枝細節的事情,可以嗎?還有那些個動手的街頭混混,每個人的身世背景、喜好都查清楚。”
“不是在下自誇,若把那人殺了,絕不會留痕跡的。寧公子這樣做,是有所顧忌還是如何……?”謝驚風以為寧依願是怕惹上官非,所以小心行事。
“不,我要讓他們死得其所,死得人盡皆知。”寧依願冷淡搖頭否認,只是這樣就殺死他們也太便宜他們了。。
謝驚風更加覺得寧依願不似普通人家小孩,但據他的調查,又的確只是沒落富商家的孩子。雖然疑惑,但仍是點頭答應。
傍晚,霞光紅染。
突聽得屋內寧依願驚喜的低叫聲:“季叔,你醒了麼?!”
屋內床榻靜臥的林季,微睜開了眼睛,眼神茫然,似乎不知發生了何事般。
寧依願俯身,靠近,輕聲道:“季叔,你覺得如何?可要喝水?”
“少……少爺……你……沒事吧?”沙啞無力的聲音,此時依舊關懷著寧依願。
“嗯、嗯,我沒事。”寧依願強壓住泛酸的鼻子,眨巴眼睛防止出水,努力擠出個笑容:“謝公子的武功很厲害,可以保護我們,你不用擔心我。只是季叔你……都怪我逞強,禍從口出,害得你這樣……我……對不起……”到最後哽咽著,無法語言。
“不……不是……”林季這麼多年,從未見過寧依願哭過,著急了,欲掙扎起來安慰他一直呵護的小少爺,卻覺得全身完全不聽使喚,已經不是自己的身體了一般。
寧依願見狀,忙再靠近,壓住林季的肩:“季叔,你別亂動,你傷得很重。”
“少爺……別難過,只要你沒事……我……就放心了……傻孩子……別哭……季叔會心疼的……咳咳……”緩慢艱難,斷斷續續地說道,慢慢從被中抽出左手,伸向寧依願的臉。
“嗯,季叔你別說話了,我不哭……不哭……”寧依願粗魯地擦一把眼睛,抓住林季的手,貼在臉上。
“少爺……笑起來時……最可愛了……季叔最喜歡了……要一直開心哦……”林季動動手指,摸摸少爺的臉,他家少爺最有孝心了,心最軟了,若自己出事,少爺一定會悶在心裡難受。
“洛洛……”林季喚道。
“季叔,洛洛在。”寧依願把洛洛抱上床,洛洛小心翼翼地趴在林季旁邊。
“好好……照顧哥哥……永遠”洛洛身世不凡,必能護佑小少爺。
“嗯,洛洛會的,一直……洛洛有很乖,給哥哥按摩,季叔快點好起來,哥哥很擔心,洛洛也好害怕~”六歲的孩子,還不懂生老病死,不懂得生離死別。
“呵呵……真乖……要記得……答應季叔的事情啊……少爺……要開心……”林季有些疲憊,只和藹地望著寧依願,不再說話。
寧依願感傷地點頭,洛洛也乖巧地點頭。
慢慢地……慢慢地……林季眼中閃現不捨的眸光……但漸漸……再也沒有氣力……眼睛漸漸合上了。
寧依願睜大了眼睛,不讓眼淚湧出,努力扯動嘴角,擺出微笑。
一盞茶時間後,謝驚風不忍寧依願一直坐在床沿,勉力強笑:“寧公子,林恩公已經走了。”
寧依願依舊保持著那僵硬的笑容:“我知道。但季叔在天上看著呢。謝公子,能麻煩你去買副上好棺木和壽衣嗎?我想讓季叔儘快入土為安,紀大夫處也不好太過麻煩。”
“好。”謝驚風轉身出門。
當夜,寧依願便把林季入了棺木,讓謝驚風幫忙扛到璉山,尋了處溪水潺流、綠草青青的地方,挖地,把棺木放入,立了個木刻墓碑,寫著:寧依願義父林季之墓。寧依願和洛洛在墓前,磕頭跪拜。從同康醫館出來到璉山,寧依願都不悲不喜,不言不語,神情冷淡。“季叔,你放心,你的債我會討回來的。”寧依願撫摸下墓碑,平靜地說道:“季叔,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