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直擊下斷裂,失去了原有的形態,臟腑如同散落在地面,身體的碎片在墜落。
庫洛洛有種想狂叫出聲的衝動,就在這一刻,他也同時崩壞了。
“真是不好意思,居然讓你看到自己這副樣子”,魯西魯的臉上卻依舊掛著笑容,但他的語氣和表情分明是在忍受著劇痛。
庫洛洛的頭微微地側了一下,轉移了方向讓魯西魯面對高牆,“你的自由,就在那座牆壁對面。”
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庫洛洛騰出另外一隻手,將手指向了高聳的封鎖牆。魯西魯沒有回答一個字,他就好像是出最後的力氣一樣,微微地張開雙眼,像庫洛洛手指著的方向望去。
在庫洛洛的注視中,魯西魯再次沉默了片刻,雙瞳就像在透視著庫洛洛背後的什麼東西一般,微微地顫動著。
魯西魯想把頭轉過來,可是卻連這個也沒有做到,他的雙眼已經連焦點都無法調節了,“我想…我現在…一定是在流淚,可我的心裡,現在確實這麼的高興…充滿了幸福的感覺,為什麼會、會這樣?”
“別開玩笑,你做這種犧牲的事,誰會開心”,庫洛洛吼著,聲嘶力竭地,卻不知是否能夠傳遞給魯西魯。
“我啊,我會比任何人都開心”,強硬的語氣昭示著不可動搖的意志,魯西魯臉上泛起的微笑無比甜美,卻也因此而讓人覺得悲哀。
魯西魯,不,應該說是庫洛洛拯救了自己的哥哥。在最後那一刻,庫洛洛以自己的靈魂為誓,以雙眼為言,與魯西魯進行的心對心轉換——這個大概也是所隱藏的能力之一,就像時常能夠看到不知名的未來的景象,這一次庫洛洛憑著直覺這麼做了。
現在庫洛洛在魯西魯的身體裡,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切,就好像身處在遙遠的異世界一般凝視著這一切。他的視線大多被染成了白色,金屬質的轟鳴聲在撕裂者鼓膜,是下雨了嗎?
為什麼他能夠感受什麼溼潤的滴落在臉上?
風摩擦著滿是瘡痍的大地散發出氣味刺激著鼻腔,耳朵在轟鳴著,腿也無法動彈,下半身就像鉛鑄一般沉重。破裂了嘴唇上依稀傳來血與泥土混雜著的味道。
溫暖的血液留在面板與內臟之間,他被破壞了。現在已經感覺不到疼痛,只有窒息感,他就像一個局外人一樣聆聽著自己的呻吟。所有的聲音都歪曲這著,清晰地穿到了他的額腦海中。
強烈的光芒擴散開來,連緊閉的眼眸都要灼燒殆盡。在什麼都看不到的純白世界之中,他依舊摸索尋找著哥哥的身姿。
但是眼前的,是兩張女性的臉。
啊,是瑪奇和派克啊,他試圖轉移視線,他想知道最親愛的哥哥在哪裡。
高牆之下,這個地方已經變得完全陌生,橫亙的屍體,舉槍的部隊,飛坦、芬克斯、俠客都如同殺紅眼一般,沐浴在槍林彈雨中,在砍殺敵人之後,又與下一個敵人再度拼殺在一起。金鐵之聲與虛幻地閃現又隱去,一條又一條地生命湮沒在這令人眼花繚亂地亂鬥中,這裡的天空被逐漸染上血色。
轟鳴聲,一個龐大的身軀正在緩慢前行者,他的身上掛滿束縛著他的鎖鏈,即使如此他也沒有停下腳步,仍是一步一步艱難的走著。
“那是…”
“?!!那是什麼東西?”
飛坦和芬克斯不由得面面相覷,那個一身面板是詭異的藍色的龐然大物是什麼,不過不管怎麼樣他正在幫助他們消滅藺大人的手下。管他是誰呢,現在能幫忙就好。“是富蘭克林啊!”俠客高興地甚至開始揮手大喊,“終於打算加入我們,離開這裡了嗎?”
派克瑟縮了一下,瑪奇卻鬆了一口氣,富蘭克林是鎮守傾斜之塔的怪人,如果有他的話,這場戰鬥的結局就會變成未知數了!
魯西魯站在冧大人面前,不,魯西魯在最親愛的弟弟的身軀裡,面對著眼前這個人。
魯西魯的手指向天空,宛如逆天而上的閃電,揮出的一擊如閃光般耀眼,照亮了昏暗的天空。
這就是念,這就是念的能力,魯西魯充分感受到了庫洛洛留給他的力量,猶如平靜海面的天空變得波濤洶湧,以魯西魯為狂噪的風席捲了冧大人,然後冧大人仍然端站在風的正中,漸漸地飛坦、芬克斯、俠客解決了其他的雜碎,包圍了藺大人。
再次落單的凜大人感受到了情勢不妙,她退後了一步,卻被站在面前、面色如惡鬼般的少女截住退路。
“凜大人,你要去哪裡?”少女緩慢、宛如鈴鐺般清脆的聲音,現在聽起來卻格外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