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膠捲兒……”他的喉結艱難的滑動,“如果,我做了那樣多的事情,你還是不能動心半分半毫,就算是走,我也不會安心。幸好……”
她作聲不得,胸腹中湧起的痛楚堵在心口,讓她幾乎不能呼吸。她只想牽他的手去撫摸自己的臉頰,無能為力地想籍此讓他心安。想告訴他,她從來不知道自己帶給他的,是這樣沉重的不確定。想擁抱他、撫慰他,想和他傾談很多,很多的話。
這個晚上,兩個人幾乎是一夜無眠,醒來時已是晨光初照。
柯尼卡睜開眼的那一瞬間,慌忙的看向身邊,幸好,還在……她這樣大的動作,也將淺睡中的楊初一喚醒,他索性側過身,用手支著頭,安靜的看著她。
四目相對的時候,柯尼卡微微一笑,自然的伸手勾住他的脖頸,對準他的臉頰,柔柔的印了上去。那樣輕,那樣細緻,無比耐心,且充滿愛意。
“初一,早……”
他先是一愣,詫異的盯著她,接著,唇角噙著笑意,強勢的把她摟在胸口,翻身壓倒。手從她的睡衣下襬伸進去,一路遊移到胸口。
他貼上她的唇,溫柔的吮住,接著,毫無預兆的,他猛地咬住她柔軟的頸側。她吃痛,驚呼的聲音卻被他堵在了喉嚨裡。
他盯著她微顫的睫毛,輕笑,在她唇上輕輕印落一吻,將臂膀從她頸下移開,翻身起床。
“我去洗個澡,你再睡一會兒?”
他絲毫不提今天要出門的事,關於病情,關於他的身體,她一問他,他便開始轉移話題,要麼,直接閉口不談。即便,他們昨夜看似徹底的向彼此敞開心扉。
浴室裡傳來水聲,柯尼卡索性不起了,懶洋洋的靠在他剛剛躺過的位置,被子上、枕頭上,有他清爽的味道。
不一會兒,玻璃門拉開,楊初一邊走邊擦拭仍滴著水珠的黑髮,白色寬邊的浴巾隨手的扔在更衣室的藤框裡。櫥櫃裡他們的衣服排列整齊,他穿戴完畢,便在床邊坐下。
“還不起?”
他俯首,下巴擱在她的肩沿,溫熱的呼吸噴吐在她柔軟的頸窩。
她忍俊不禁,嘴角牽出淺淺的笑彎,四面籠罩而來的,都是他沐浴後清新的氣息,一股腦兒的鑽入鼻端,讓她沉迷。
相互凝視著,沒有人開口,誰也不願打破這一刻兩心的迷離。
最後,終是她忍不住,仰首看他。
“你早上不是要走麼?”
楊初一抿著唇,勾起一抹笑,牽來被子蓋好她裸露在空氣中的小腿。
“等下來客人,你是不是就打算一直這麼賴床?”
“客人?什麼客人?”柯尼卡顯然回不過神來,別墅裡除了洪嫂,從來沒有來過什麼客人。
楊初一隻是微笑,起身走出去。
果然,沒多會兒,急促的門鈴聲響起來。柯尼卡手忙腳亂的開始穿衣、洗漱。
外面砰砰的動靜極大,隱約還有爭吵聲,柯尼卡的手裡還拿著牙刷,顧不上形象,開啟門去看個究竟。
“Lance,你真的不要命了是不是?幸好我沒有直接去機場。”Jimmy原先是個非常愛笑的男人,此刻卻是煩躁的揉著本就蜷曲的頭髮。
“初一,你怎麼關機呢?不是說好了今天跟Jimmy去治療的嗎?”夏琳的語氣裡,滿滿的擔憂。
楊初一沒說話,目光瞥朝臥室門的方向。
眾人停了聲響,看看滿嘴泡沫,頭髮散亂,衣衫不整的柯尼卡,再看看神清氣爽的楊初一,紛紛做出一副瞭然的模樣。獨獨夏琳的目光,有些黯淡下去。
楊初一過去,盯著她的露出來的腳趾,微微皺起眉,聲音有些嚴厲:“去把鞋穿上。”
柯尼卡拿掉牙刷,愣愣的看著Jimmy、夏琳還有李元,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忙跑進臥室。
楊初一見著臥室的門被關上,站著好一會兒,微微漾起的唇角還是洩露了他細微的情緒。他招呼著眾人坐下,自己仍是一派波瀾不驚的模樣。
等柯尼卡收拾好自己出來時,外面已經是一片和氣的情景,一點不似剛剛的劍拔弩張。
楊初一自然的往旁邊挪了挪,讓她坐在自己旁邊,等她坐好了才異常嚴肅的數落她:“以後再急,也不許光著腳。”
她的體寒,老中醫叮囑了許多小事,這便是其中之一了。
柯尼卡輕輕點頭,視線卻落在Jimmy身上,他看向自己的目光復雜。
“Jimmy,對不起,我不能跟你去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