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從海外送回兩封?
拆開信,她端坐好看起來,竟然又與上次一樣,十幾頁紙,還是描述的各種風情與景緻……好在這次並沒說遇上了什麼暴風雨,還告訴她,如果順利,船隊大概在十月初十前便能到家!
陸清寧頗有些不甘心的將信紙重新摺好,開啟信封又要往裡塞,就瞧見信封裡面隱隱有三個黑乎乎的字跡。她忙拿過裁紙刀,將信封拆成一張牛皮紙,就見那三個蓮子大小的字寫的是:等著我!
第二百零二章 情動之初
幾隻海鳥歐歐的叫著,展翅從甲板上空飛過。海風比前幾日溫柔多了,拂在面頰上就像祖母的手……白鶴鳴挺立在甲板上,雙眼微微有些模糊——祖母去世已經十年多了,他好想念她啊。
從他第一次在官道上見到陸家三姑娘,就喜歡上她了。她那天雖然用個帕子掩著面頰,一雙眼卻分外靈動,上下馬車時亦分外靈巧,遠遠立在人群外的身姿很是挺拔,就跟祖母年輕時差不多……
沒錯兒,他根本不曾見過祖母年輕時的模樣。可是祖母內室裡有一幅畫,據說是祖父初次遇上祖母后,用了十來日才畫出的,那幅畫裡的年輕姑娘,眉眼與陸三姑娘並不像,可是那站姿,那微揚的下頜,根本就是如出一轍。
想跟謝家的船隊出海,本是一時興起——若是能出海,一走就是大半年,每年出去這麼一次,漸漸也該被人遺忘了,於他倒是很好。
只是沒想到會在謝家遇上她。為了再多遇上她幾次,他每日都按時去謝府“報到”,那幾日,似乎是這麼些年來最快活的日子。
他從來都不曾遇上過這麼刁鑽可愛的女孩子,是的,是刁鑽,而不是刁蠻。王公大臣家的女孩兒他見多了,不是刁蠻驕縱叫人厭煩,便是自作清高沉悶無趣,她卻與她們截然不同。
臨行前在天穎府天然居,他叫她等他回去,也不知她聽懂了沒有?怕她聽不懂,第二封信送走前、他又刻意在信封裡寫了一次,也不知她看到了沒有?
那一日在密道里,他拉了她的手,可是不見她有一點點羞澀呢。唉,她還是個青澀的小姑娘呢……
“六爺在這兒發什麼呆呢?”謝玉麟的笑語在白鶴鳴身後響起。
白鶴鳴匆匆回頭,笑著指向海面:“今兒天氣好,我出來看看鳥兒,前幾日陰霾重,只聞其聲不見其影,惹得我心癢癢的。”
這次回程,謝二老爺不將他看得那麼緊了,來時路上,可是輕易不叫他上甲板的……
隨即他又頗有些不快道:“我早就說了。你我兄弟,什麼六爺七爺的?我都直呼你謝老四了。你就叫我一聲白老六又怎麼著!”
白是國姓不假,可平民百姓中也不是沒有姓白的。他若真拿著出身當個寶兒,也不會日日將京城看做牢籠。
“等你真做了我表妹夫,我再那麼稱呼也不晚。”謝玉麟似笑非笑的回道,眼神也不忘打量白鶴鳴的反應。
見白鶴鳴並不侷促。反而笑得有些得意,謝玉麟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總覺得。這位爺將親事看得太簡單了——郡王府的嫡子與商家女結親,大順朝從來不曾有過先例啊!
“那又如何?我父親最是孝順不過,當年我祖母過世前,特地為我的事情交代過我父親,我父親說了,只要我不做大逆不道之事,其他都依我。”白鶴鳴第一次跟人說起祖母臨終說過的話。
謝玉麟聞言不由微笑起來。原來如此。
可是似乎忽略了明郡王妃?王妃若是不答應呢?父母之言,媒妁之命,沒有父母點頭,又與私奔有何區別?就算能到官府給婚書上檔,違背了父母可是大不孝!
白鶴鳴似乎也沒想到這一點。被謝玉麟一語點破,一時有些無措。可旋即就笑起來:“左右我只認陸三姑娘一個人。我母親若不同意,便叫她指望我三嫂再給她添個孫兒吧。”
“我跟你說,我三哥身體不好,膝下只有兩個女兒。我母親急得不行,想給三哥添幾個侍妾,又怕三哥身子骨兒扛不住……”白鶴鳴聲音極低卻有些促狹有些得意。
謝玉麟聽罷既無奈又想笑。白鶴鳴這傢伙也忒混不吝了些?竟然欲用子嗣要挾親生母親?
而白鶴鳴與表妹之間,恐怕一切都是他的一廂情願吧,表妹那麼精明,應該瞧不上這傢伙!可是叫這傢伙一說,卻好像兩人已經私定終身了似的,這可不成!萬一事兒不成,表妹還如何嫁人?
誰知不等他將略帶警告的話說完,白鶴鳴極不快的擺了擺手:“一起處了這好幾個月,我還以為你已經瞭解我了,誰知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