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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在椅子上,又把那根菸點燃,“泡麵就行—找你聊聊。”

十分鐘之後,一老一少兩個男人坐在桌前,頭碰頭,大口吞嚥著滾燙的麵條。吃完之後,張震梁收拾面桶,杜成從包裡拿出藥瓶,取出藥片喝水吞下。張震梁默默地看著他,又倒了一杯熱水放在杜成面前。

“來局裡查檔案了?”

“嗯。”杜成把案卷放在兩人之間的桌子上,“你怎麼發現這個案子的?”

“你一直覺得當年抓錯了人,我就在想,如果兇手真的沒有落網,那麼他也許會再次犯案。”張震梁指指卷宗,“結果就讓我發現了這個。”

杜成看著他:“你有什麼想法?”

“你少來!這次我不會上當了。”張震梁向後靠坐在椅子上,“你先說。”

杜成笑笑:“這案子和1990年的系列強姦殺人案,的確很像。”

強姦。扼頸。銳器分屍。十字形繫緊的黑色塑膠袋,透明膠帶封扎。四處拋散屍塊。沒有提取到指紋或其他痕跡。

這活脫脫就是兩年前系列強姦殺人案的手法。然而,杜成的心裡仍然有問號。

“像?”張震梁敲敲卷宗,“豈止是像,這他媽就是那個兇手乾的。”

杜成沒作聲,點燃了一支菸,若有所思地看著卷宗的封皮。

“要是你覺得可以,我這就向局裡申請重新偵查。”張震梁壓低聲音,“我不在乎得罪誰,段局也未必反對,畢竟老傢伙們都退休了,就算丟臉,也不是丟他的臉。”

杜成搖搖頭:“還是有疑點。”

“疑點?”

“第一,如果你是兇手,已經有了替罪羊,你會不會冒險再次犯案?”

“這傢伙是瘋子啊!”張震梁瞪大了眼睛,“風聲過了,他控制不了自己,再次下手,這很正常啊。”

“如果你的推斷正確,那麼為什麼此後二十年,C市再沒有類似的案件發生?”杜成伸出兩根手指,“這是第二個疑點。”

張震梁語塞,愣愣地看著杜成,半晌,擠出幾個字:“有沒有第三個?”

“有。”杜成翻開卷宗,指向某一頁,“你看這裡。”

張震梁下意識地看過去,嘴裡念出聲來:“……斷端創緣不整齊,創壁有多處皮瓣……”

“這說明什麼?”

張震梁沒回答,點燃了一支菸,表情變得凝重。

“分屍手法不熟練。”

“這就是第三個疑點。”杜成合上卷宗,“二十三年前,兇手第四次作案之後,屍塊的創緣整齊,創壁光滑—這王八蛋已經對分屍得心應手了,難道手藝還會退步不成?”

張震梁想了想,突然哆嗦了一下。

“師父,”他抬起頭,臉色已經開始發白,“你的意思是?”

杜成向後靠坐在椅子上,意味深長地看著張震梁。

駱少華踏踏實實地在家裡陪著妻女過完了整個春節假期。這讓他和駱瑩之間的關係大有改善。女兒不再格外留意他的去向,在假期結束的正月初八早上,駱瑩甚至把車鑰匙還給了他。

駱少華正在給外孫向春暉剝雞蛋皮,看到扔在餐桌上的車鑰匙,抬頭看了看駱瑩。

“你今天不開車?”

“不開,沒地兒停。”駱瑩垂著眼皮,“你要是出門的話,就開吧。”

說罷,她就拎起提包,走到門廳換鞋。剛剛出門,又折返回來,把一份報紙扔在鞋櫃上。

“爸,今天的報紙。”

駱少華應了一聲,放下剝了一半的雞蛋,起身走到鞋櫃旁,翻開報紙看起來。

駱瑩看他專注的樣子,感到既疑惑又好笑,嗔怪道:“這老頭,還挺關心國家大事。”

駱少華沒理她。駱瑩衝他撇撇嘴,關門上班。

站著看完頭版,駱少華又翻至本地新聞,瀏覽一遍後,確信沒有自己想要的資訊,他把報紙摺好,返回餐桌旁。

這是他最近養成的習慣,每天早晨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檢視早報是否投遞到家門口。駱瑩覺得奇怪,問過幾次,都被他含糊其詞地敷衍過去。金鳳一直不動聲色,只是在駱少華看報的時候留意著他的臉色。

早餐之後,駱少華洗好碗筷,服侍金鳳吃了藥,又趕外孫去寫寒假作業。他看了一會兒電視,在客廳裡轉悠了幾圈,最後到陽臺上去吸菸。

空氣清冷,雖然仍殘留著燃放鞭炮後的淡淡硝煙味,但是,春節的氣息已經消失了。在短暫的狂歡後,這個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