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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部分

後來,為了搶接母親班的名額,趙寶華在父母左右為難不知道該在她和妹妹之間選誰的時候,偷偷替妹妹報名下鄉,又把自己燙傷。

趙家老兩口拿著小女兒的下鄉通知書,再看看纏著紗布的大女兒,只能狠狠心把撒潑打滾哭鬧的小女兒送上了下鄉的大卡車。

趙寶生回家養傷,還是住在廚房哪個狹小得伸伸腿就能把腳插到鍋裡的小炕上,屋裡沒有窗戶,任何時間都得點著燈,四壁被煤煙和做飯的油煙燻得厚厚一層汙漬,連被子和衣服上都油膩膩一層。

屋裡不能通風,又長期陰暗潮溼,有輕微潔癖的周晨簡直是屏住呼吸任何東西都不敢碰地陪著周陽待了半個小時。

弄清楚趙家的情況,周陽馬上警覺,趙寶生有趙寶華這個姐姐。那就是個巨大的麻煩。

而且,他對趙寶華這種沒有人性的人簡直是厭惡到了極點,絕對得保護弟弟妹妹,不能招惹上這種人。

在把弟弟妹妹放在自己心尖兒上寵著愛著都嫌不夠的周陽看來,趙寶華所做的這些事,簡直禽獸不如,完全沒有人性。

所以在趙寶華轉彎抹角跟周陽給趙寶生要營養費的時候。周陽嚴詞拒絕了她。並把這件事告訴了她的父母和趙寶生本人。

趙寶生羞愧不已,傷好以後回來,再也不肯主動找周陽了。

其實趙寶生身上一直有一股書呆子的痴氣。自卑敏感又脆弱好強,對他一直渴望親近的周陽更是如此。

家人給他丟了那麼大的人,周陽又明確表示出了不想跟他接觸,他馬上就退縮回去。話都不怎麼找周陽說了。

這正合周陽的意思。在保護家人不招惹麻煩面前,趙寶生的感受完全不值一提。

周晚晚看著這個比她記憶中蒼白瘦弱的趙寶生。心裡的感受根本形容不出來。

前世,這個時候的趙寶生已經在周陽的努力奔走下去學了赤腳醫生,每天背個藥箱走鄉串戶,全大隊的人見了都要笑著叫一聲趙大夫。生活愉快精神飽滿。

而現在的趙寶生,滿身疲憊衣著邋遢,背都有些駝了。根本不像個二十一二歲的年輕人。

對這樣的趙寶生,周晚晚不知要如何報復。更不知道要怎樣讓他對自己前生欠下的孽債負責。

沒有了周陽的全力幫助,今生他窩囊得像一隻骯髒可憐的臭蟲,除了讓周晚晚噁心,就只想遠離。

可是她心裡的寒冷和疼痛又要找誰負責呢?

命運給了她一次重來的機會,卻讓她帶著前世躲不開抹不掉的醜陋疤痕,那些彷彿刻在了靈魂上的傷疤,讓她內心障礙重重,血管裡的血液永遠沸騰不起來,累人累己,狼狽不堪。

“你怎麼這麼討厭他?”沈國棟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忽然的一句話嚇了周晚晚一大跳。

“哎呀!就是我猜著了,你也不用嚇成這樣吧?!”沈國棟捏捏周晚晚的臉蛋兒,笑嘻嘻地哄她,“我幫你收拾他,怎麼樣?”

不容周晚晚發表意見,沈國棟撿起一個小石子,衝正挖溝準備夾障子的趙寶生瞄了瞄,啪一下扔過去,準確地打在了他的手腕上。

趙寶生手裡的鐵鍬一下就扔了,捂著手腕蹲了下來。

沈國棟不躲不避,一隻手插在褲兜裡看著他,一副“老子就是打你了,就是看你不順眼,咋地吧?!”的流氓樣子。

周晚晚把他拉回家,不想讓他跟趙寶生有任何接觸。

她和沈國棟兩個人以後可以預見的痛苦都跟這個人有關,在他們所剩不多的平靜幸福日子裡,她不想讓這個人參與他們一絲一毫的生活。

站在知青點的院子裡目睹了這一切的郭克儉眼裡閃爍著明暗不定的光,一直目送著周晚晚的裙角徹底消失在周家的大門裡。

“郭克儉這小子可是真有點本事,再折騰兩回,他準能把自己弄回城了不可!”沈國棟也在跟周陽幾個說郭克儉。

郭克儉從水利工地的衝鋒隊去小魚溝插隊,還當上了大隊的電工,沒幾年,他就利用經常跑公社的機會,跟全公社的大小幹部都混熟了,還參加了公社幹部的籃球隊。

接著,他在縣裡組織的籃球比賽上認識了礦區的一個人事幹事,並跟他成了鐵哥們兒。

兩年以後,這個人事幹事升職,做了人事股長,郭克儉的人事檔案也轉到了礦區。

礦區知青和普通城市知青最大的差別就在於招工回城非常容易。

礦區勞動用工量大,而且招工都是優先曠區知青,絕大多數礦區男知青下鄉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