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晚晚是故意要這麼做的,她要用這些麻雀攪渾周家的水,讓這些人都去算計自己的小九九去,別來招惹他們兄妹。
周陽三兄妹飽餐了一頓兔子肉,真的按周晨和周晚晚計劃的那樣,把肉包在大葉子裡挖坑埋上,再在上面燒火,燒熟的肉又嫩又清香。配上水芹菜和水蔥、小頭蒜,別提多好吃了。他們吃完了又仔細收拾了一下,一直休息到天擦黑才回家。
十多隻麻雀一拿出來,周家眾人的眼神就都變了。周晚晚看著他們,嘴角冷冷地笑了一下,她就是那隻引誘夏娃的毒蛇,可是如果夏娃內心沒有貪婪**又怎能受誘惑呢?
如周晚晚所料。這個晚上。周家的氣氛非常詭異,每個人的眼神都特別有內容。兄妹三人事不關己,高高興興地睡覺去了。周家人願意怎麼爭就怎麼爭去吧。只要不波及他們,誰贏誰輸他們都無所謂。
第二天周晚晚就後悔了,這些麻雀確實是激化了周家的內部矛盾,可也點著了周老太太這個大炸藥包。現在周老太太是看誰都是白眼狼、黑心肝。抓住誰罵誰,簡直是無差別攻擊。所以對那幾只麻雀一點興趣都沒有的周陽三兄妹也得夾起尾巴做人。就怕礙了周老太太的眼,她還在懷疑周陽幾個私藏了呢,罵他們比別人更兇、更理直氣壯……
周家眾人誰都沒再提麻雀的事,周晚晚也沒見到周紅英如往常一樣。在別人喝稀糊糊時帶著一臉優越感地吃她的燒麻雀。這十幾只麻雀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消失了,周家眾人在飯桌上也更沉默了。當然,周老太太的壞脾氣也因為這種沉默而越發嚴重。惡性迴圈之下,有那麼幾天周家除了周老太太的咒罵。簡直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周老太太的壞脾氣一直持續到趙四奶再次來到周家才有所好轉。兩人在屋裡說了很久,最後趙四奶手裡拎著一個鼓鼓的小布口笑呵呵地走出周家,周老太太也露出了這些天來的第一個笑臉。
周晚晚猜測,周平換親的事應該是定下來了。前兩天她就無意中聽到周娟跟周老太太和王鳳英說道:“……只要人嫁過去了她還能真去死咋地……她要敢死咱還省事兒了呢!省得隔三差五回來哭哭啼啼。她真死了,那漚麻坑的徐春就得給她哥還一輩子債,她就休想再走出咱周家一步,得給我哥一輩子做牛做馬還咱這條人命,咱怕啥……”
周晚晚冷笑,周娟才是周家心最狠的一個。周老太太和王鳳英敢這麼大膽子算計周平,她在背後起了很關鍵的作用。作為一個還沒出嫁的姑娘,周娟的心思真不是一般的深沉歹毒,這讓周晚晚開始重新審視這個前世看似什麼都沒對他們兄妹做過的堂姐,也開始更加堤防著她。
時間進入六月,天氣越來越熱,夏忙也進入白熱化階段,生產隊每天上工的鐘聲越敲越急,老隊長吼叫著開了好幾場動員會。家家戶戶除了行動不便的老人和幼童,看不到一個閒人,能上地的都去了,夏天保住一棵苗,秋天就是一口飯,被餓怕了的人們誰都不會在這個時候有絲毫鬆懈。
周晚晚每天睜開眼睛周陽已經去上早工了,天徹底黑下來兩個哥哥才能回家。她在靈泉水裡加了一些降溫解暑的藥給他們喝下去,又增加了能量補充劑的劑量,可兩個哥哥還是黑瘦了下來,雖然知道他們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周晚晚還是控制不住地心疼著……
這天周晚晚又坐在大門口等著兩個哥哥回家,他們兄妹現在每天相處的時間只有那麼一點點,周晚晚分分秒秒地珍惜著,每天都坐門口等著他們。周陽和周晨也是隊長一說放工就往家跑,就怕妹妹等急了。
沈玉芬因為是孕婦,隊長多少有些照顧,今天被安排在離家近的東山補穀子苗,回來得比別人早一會兒,看見乖乖地坐在門口的周晚晚就笑了。
她的孕吐沒那麼厲害了,人也有了一些精神,這些天每次看見周晚晚都笑眯眯的。好像是才發現家裡有這麼一個乖巧漂亮的小娃娃一樣,偶爾還會給周晚晚帶回幾朵野花,或者摸摸她的小卷毛逗一逗她。
周晚晚一如既往地乖巧而客氣,孕婦總是母性氾濫的,對你笑一笑就是好人了?沒到利益攸關的時刻,誰知道誰是什麼樣的人呢?
不過善意總是比敵意令人舒服的,周晚晚覺得如果周家人都像沈玉芬一樣,對他們兄妹即使是表面的善意也好,這樣她就知足了。
可惜,周晚晚還是天真了,周家人怎麼可能對他們兄妹有一絲一毫的善意呢,她的幻想很快被鄉武裝部長的到來徹底打破了。
鄉武裝部長叫孫長河,退役前是建國初東北剿匪部隊的老兵,一臉黑黑的絡腮鬍子,濃重的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