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一天起,沈國棟每天琢磨最多的就是怎麼讓周晚晚放棄迴向陽屯代課的想法。
還有一年半的時間,沈國棟摸著下巴信心滿滿,這麼長時間,他肯定能說服小丫頭!
所以,不急,慢慢來,把小丫頭逼急了倔脾氣上來,更不好勸了。
周晚晚也在琢磨,這麼長時間,她肯定能讓沈國棟接受自己要回向陽屯的計劃。
所以,不急,慢慢來,再惹他發脾氣摔門走人,就沒上次那麼好忽悠了。
兩人又一次殊途同歸。
又是一個週末,沈國棟看著樂呵呵地收拾東西準備回家的周晚晚,心裡複雜極了。
好像自己精心餵養、小心照顧的一隻小奶貓,平時都好好的,貼心懂事又聽話,可是一到週末,就馬上惦記著回別人家了。
他還不能表現出一點兒意見來,還得把她收拾好了親手送出去,真是越想越糟心。
沈國棟咳嗽了一聲,把忽然跑到腦子裡的“別人家”這三個字趕出去。那怎麼能是別人家呢?那是他們的另一個家!
當然,如果周晚晚不每天唸叨著畢了業就回去,他會更喜歡那個家的。
沈國棟和周晨的腳踏車還沒騎到楊樹溝公社的小街,遠遠就看見一個黑影衝了過來。
“小汪!”周晚晚坐在沈國棟腳踏車的大梁上衝小汪使勁兒揮手。
小汪受到鼓勵,箭一般衝過來,一點都不帶減速地撲到沈國棟的腳踏車上。
沈國棟早有準備,雙腿牢牢支住地面,一隻胳膊用力一檔,替周晚晚擋住了小汪一百多斤的大身板。
“你傻呀!?再撲我踢你了啊!”沈國棟的威脅一點用沒有,小汪一週沒看到周晚晚了,現在已經處於樂瘋了的狀態,相當於吃了十斤糖,是誰都擋不住的。
它一撲不成,接著一點停頓沒有地接著又撲了過去。
沈國棟一胳膊又把它擋回去,長腿一蹬,騎著腳踏車就跑。
小汪用一個讓人匪夷所思的一百八十度轉身,起步速度驚人地嗖一下就衝了出去。
周晨跟在他們後面幸災樂禍,“沈國棟!你的傻狗追過去了!加油!拿出速度來!被追上你這人就丟大了!”
小汪犯傻的時候,闖禍的時候,丟人的時候,就是沈國棟一個人的狗。這是全家人早就達成的默契。
小汪不負眾望地追上了沈國棟,撲通一聲跳上他的車後座,從他的腋下把大腦袋伸過去舔周晚晚。
沈國棟一把把它推回去,“滾!離老子遠點兒!”
小汪鍥而不捨地從另一邊又伸過來,反覆實驗失敗以後,它開始另闢蹊徑,巴著沈國棟的肩膀要把大腦袋從他的肩頭伸過去舔周晚晚。
“操!別掉老子身上哈喇子!”沈國棟幾乎要被這傻狗給折磨瘋了。
等他們過了楊樹溝公社的小街,在兩條公路的交匯口看到等在那裡的周陽時,小汪已經把四肢都巴在沈國棟的背上,努力從他的肩膀上伸長脖子去夠周晚晚了。
周陽看著這一幕笑得腳踏車幾乎都要撒手了。從哪個角度來開,都是小汪親密地貼在沈國棟的背上,大腦袋貼著它的脖子,親密得不得了的樣子。
當然,如果沈國棟沒有氣急敗壞地罵它“放開!你能不能不犯傻!?”、“滾!別蹭老子一嘴毛!”就更完美了。
☆、第二八五章 寂寥
周晚晚一看見周陽就坐不住了,拍著沈國棟的胳膊著急地催他,“沈哥哥放我下來,快點快點!”
沈國棟故意使勁兒蹬了兩下,腳踏車越過周陽十幾米才慢騰騰地停下。停下了他也不趕緊把周晚晚放下來,兩隻胳膊把著車把不鬆手,圈著她好半天沒動。
周晚晚一著急,直接從他胳膊下鑽了出去,乳燕投林般撲向周陽,“大哥!大哥!你是來接我們的嗎?一定是!你也想我吧?是不是特別想?”
沈國棟額頭的青筋直蹦,看著撲到周陽懷裡又笑又跳的周晚晚咬牙切齒,這個小白眼兒狼!
他出差半個月也沒見她這麼想過啊!什麼時候也沒這麼撲到他懷裡高興成這樣啊!不就五天沒見嗎?不對!是四天!這週一還她還逃了一天學!
小汪看周晚晚跑了,也蹦到地上顛顛兒地跟過去了。
沈國棟覺得背上一輕,空落落的心忽然敏感起來,瞪著小汪的撒歡兒的背影使勁,這也是個沒心沒肺的!
“這個小白眼兒狼!”周晨慢悠悠地騎過來,站在沈國棟身邊也不平衡了,“平時甜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