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漂亮輕靈,一副平時逗弄自己家寵物的調皮輕快,難得的輕鬆肆意。
兩個人都容貌出眾,一個純淨一個淡漠,站在一起竟然出奇的和諧。好像他們才應該是一個世界裡的人。
沈國棟大步往樓下走,心情複雜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去幹什麼。
剛走到樓梯口,忽然聽到周晚晚大喝一聲,“站住!你給我蹲下!”然後就爆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非常快樂,是沈國棟這幾年都沒聽到過的輕鬆愉快。
他腳步一頓,臉上迅速閃過無數複雜難言的情緒,最後疾步走了出去。
院子裡,楊浩站在靠近門口的甬道上,離周晚晚有十多米的距離,臉上一片懊惱,周晚晚還站在他們剛剛說話的地方,小汪伸著大舌頭在周晚晚身邊轉來轉去,一看就是剛闖完禍的心虛樣子。
沈國棟走過去,拍了拍小汪的腦袋,裝似不經意地問,“怎麼了?什麼事這麼高興?”
周晚晚的笑意還堆在眼底,眼裡亮晶晶的,伸手一指楊浩,“他……”
楊浩惡狠狠地一眼瞪過來,生氣又懊惱,還有警告和控訴,看著有些嚇人,周晚晚眼裡的笑意卻更深,最後衝沈國棟搖頭,“他不讓我說。”
楊浩把頭偏向一邊狠狠地哼了一聲。
周晚晚強忍著笑道歉,“我不會跟別人說的!真的!你別生氣了!”
楊浩又哼了一聲,瞪了周晚晚和小汪一眼,向門口走去。
“楊浩,衣服褶皺和人體力學的關係你還沒說完!”周晚晚在後面喊他,“你吃完晚飯要不要再過來玩兒?”
“自己看書去!你不認字嗎?”楊浩惡聲惡氣地走了。
周晚晚一點兒都沒生氣,轉頭跟沈國棟又笑,“他怎麼這麼彆扭啊!”
沈國棟卻笑不出來,他一直在想,他什麼時候成了周晚晚心裡的“別人”了?
好在周晚晚沒讓他糾結太久,還是把剛才的事告訴了他,“你一定要保密,不能對別人說,沈爺爺都不能說!要不然楊浩準得惱羞成怒。”
原來是小汪欺負楊浩欺負出樂趣來了,把故意到花圃裡踩了一腳泥的爪子往他身上搭,楊浩潔癖嚴重,剛才都已經是到忍受極限了,現在一看見它的泥爪子,下意識地就躲,小汪鍥而不捨地追,最後就變成了他倆一起跑。
周晚晚那嗓子“站住!你給我蹲下!”是衝小汪喊的,沒想到條件反射地蹲下的是楊浩。
楊浩這一蹲下,小汪一下就愣了,周晚晚笑得肚子疼,楊浩氣惱又羞憤,幾乎想把這不著調的一人一狗滅口。
晚上吃飯的時候,楊老將軍的一個警衛員過來,給周晚晚送了幾本書,有人物素描,有人體力學,還有力學基礎理論。
周晚晚讓警衛員帶回去一籠燒麥,沒說給誰的,但楊老將軍高血壓還有糖尿病,這些東西早就不能吃了,當然是給楊浩的謝禮。
沈爺爺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木著臉悶頭吃飯的沈國棟,等到他發覺抬頭,他又轉頭不搭理他。
混小子!不聽我的,怎麼沒憋屈哭你!
沈國棟的餘光一直在那幾本書和周晚晚之間遊移,他當然知道周晚晚沒把楊浩這幾本書當回事兒,可是還是看得非常刺眼。
他現在還不是“別人”,可是,如果有一天他是了呢?
☆、第四零三章 態度
周晚晚中午下課的時候在教學樓門口被一個大男生攔了下來,她想了半天,也不確定自己在哪見過他,所以對他遞過來的飯盒直接忽視。
“我和周老師是一個考古隊的,上次我去他家接霍教授,你不記得我了?我叫江憶苦。”江憶苦不太好意思地撓了一下後腦勺,“上次那是剛從挖掘現場回來,灰頭土臉的,也難怪你沒認出來,我回家我媽都看了我半天才認出我是她兒子。”
周晚晚想起來了,上次霍老頭喝多了非要帶著徒弟們給黨寫萬言書還要去喊口號抗議野蠻挖掘,鬧騰得不行,最後還是考古隊的幾個小夥子把他拉走的。
當時大家都顧著按住霍老頭,她還真沒注意那幾個小夥子都叫什麼長什麼樣。
“周老師讓我給你送這個來。”江憶苦又把手裡的飯盒往周晚晚面前遞了遞,“生物系今天用牛蛙做解剖實驗,周老師被請去做飯,做好了給你送來點兒。”
“我二哥讓你送來的?”周晚晚又問了一遍,還是笑笑的表情,語氣也溫和,江憶苦卻一下紅透了臉。
“周老師本來不願意去,說要過來找你吃飯,後來被我們硬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