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瘋子關在了小學校後面的空屋子裡,讓劉瘋子的大女兒過來照顧她飲食起居,還承諾,如果她能讓劉瘋子開口,一次性獎勵她二百塊錢。
“要是她一直不說話……”沈國棟冷冷哼了一聲,沒說下文,卻比說了更讓劉瘋子的女兒膽戰心驚。
事情就這樣又一次陷入了僵局。
劉瘋子肯定有同謀。或者說一定有人教唆她,否則她一個神智失常的人,又沒見過周晚晚,不可能想到要做這件事。
確切地說,她不會無緣無故地去攻擊周晚晚,一定是有人借刀殺人。
可是關了她半個月,她依然是一副糊糊塗塗的樣子,只要一見到外人就躲到房間最陰暗的角落裡,抱緊自己縮成一團。
“我見她一面,單獨見。說不定能讓她放鬆警惕,說出來點什麼。”周晚晚不想再拖下去了。這件事不解決,她和哥哥們就不能正常生活。
“不行!想別的辦法!”所有人都反對,連一向奉行“孩子就得放養”“讓他們自己出去闖”的沈爺爺都急得直瞪眼睛。
放出去隨便折騰的是男孩子。這麼個軟乎乎的小姑娘,還是放家裡好好護著吧!
周晚晚看了一圈,最後把目光投向了沈國棟。不是他反對的不強烈,而是他一向好說服。
“要去就去吧!”沈國棟果然受不住周晚晚三看兩看,“好好安排著。我們這麼多人呢,還保護不了囡囡?!”
沈國棟爆棚的自信心又一次幫了周晚晚。
劉瘋子看到周晚晚的時候,她就一個人安安靜靜地站在門口,院子裡悄無聲息,好像一個人都沒有。
這個小女孩就那麼站著,不說話,不動,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
陽光從她身後照過來,撒她身上和蓬鬆的小發捲上,朦朧兒溫暖。劉瘋子從她蜷縮的角落裡慢慢抬起頭。眨了眨眼睛。
她逆光看著門口安靜甜美的小女孩兒,好像她身上鑲了一圈金邊兒,又好像她只是她心裡的一個影子,美好得幾乎不真實。
周晚晚面無表情地跟劉瘋子靜靜對視,看著她慢慢抬起眼睛,驚訝地注視著她,最後淚流滿面。
“草花。”劉瘋子嘴裡呢喃著,慢慢衝周晚晚伸出手,人也從角落裡站了起來,試探著向她走過來。
她小心翼翼地邁著步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周晚晚,就怕自己動作重了,驚醒這個美麗得幾乎不真實的夢境。
周晚晚衝躲在門兩邊的沈國棟和周陽輕輕打手勢,讓他們不要輕舉妄動。又給周晨發訊號。
周霞被推到周晚晚身邊。出現在了劉瘋子的視線裡。
劉瘋子沒看到她一樣,含滿淚水的眼睛只死死盯住周晚晚。周霞被拉回去,換上了周娟,然後是薛水芹,一個又一個,幾乎所有有重大嫌疑的人都換了一遍。
劉瘋子誰都不看。眼裡只有周晚晚。她已經慢慢地試探著快走到門口了。嘴裡一直呢喃著草花的名字,小心翼翼,唯恐把周晚晚嚇跑。
很顯然,她把周晚晚當成她的小女兒草花了。
“再來一遍!”周晨咬牙,讓墩子把所有嫌疑人都再在劉瘋子面前過一遍。又給周晚晚打手勢,示意她跟劉瘋子說話。
周霞又一次被拉到周晚晚身邊。
周晚晚盯著劉瘋子的眼睛,不帶任何感情地問她,“你要拿我還(換)什麼?草花嗎?”
周晚晚故意語意模糊,說得摸凌兩可。
劉瘋子的眼睛忽然精光一閃,滿臉狠虐,咬牙切齒地瞪向周晚晚,“砸死她!砸死她!啊!!”
劉瘋子忽然瘋狂起來,揮舞著雙手找東西,“砸死她!砸死她!換我草花回來!”
屋子裡早被事先清理過,光禿禿沒有任何東西,劉瘋子急切地看了兩眼,沒找到任何東西,再也忍不住,張著雙手就衝周晚晚衝過去,“砸死她!換我草花回來!”
躲在門邊的周陽馬上衝過去,一把抱起周晚晚,沈國棟也同時起腳,一腳把劉瘋子踹到屋裡,癱到地上一動不動。
一切發生得太快了,沈國棟和周陽配合得幾乎天衣無縫,周霞只覺得一眨眼的功夫,人影閃動幾下,周晚晚就被抱走了,劉瘋子也癱到了地上。
“你教唆她去砸死囡囡,說是能換她小閨女回來,是不是?!”沈國棟一把揪起周霞的領子,把她拎了起來。
周霞嚇得嘴唇發青,話都說不出來,只能搖頭。
“就是你!要不她怎麼一見你就發瘋?!”沈國棟盯住周霞,瞳仁慢慢緊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