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一丁問:“什麼事?”
程秘書答:“我也不清楚。”
陸一丁又問:“誰讓我去?”
程秘書有些難以啟口:“這——這……”
陸一丁神經過敏地說道:“打擊報復得也太快了一點吧。”
程秘書吞吞吐吐地糾正著:“不是這麼回事,是——是……”
陸一丁不罷休地盯著問:“那你就對著大家的面說說清楚,到底誰讓我去?難道這也要保密嗎?”
職工們開始鬧起來了____
“這是陰謀,陸總監不能去!”
“老闆們想報復陸總監,我們全體職工不同意!”
“要去我們陪陸總監一起去!”
程秘書被逼急了脫口而出:“是反貪局找陸總監,誰願意陪著去?”
陸一丁大驚失色:“反貪局找我幹嗎?”
職工們看看情況不妙,一個個地開溜了,陸一丁突然間變得孤立無援,眼睛死死地盯著程秘書,彷彿要從他身上看出什麼名堂來。末了,只好無奈地趕去小會議室報到了,但是他已暗下決心,誰也別想撬開他的嘴巴。果然,談話陷入了僵局,當桌上的菸灰缸裡塞滿了菸蒂,雙方的較量仍無結果。吳科長只得又使殺手鐧了:“那好,既然你死不承認拿過這兩萬元,就請你寫下來。”
《為榮譽而戰》12(5)
小王重重地將筆和紙放到了陸一丁的面前,陸一丁想了想居然拿起了筆,一筆一劃地簽下了自己的大名,象是遵命,又象是挑戰。集團發了工資,阿六頭陪罪似地請老於頭又去了小酒館喝酒,酒酣耳熱之際,阿六頭一臉通紅地說道:“老於頭,今天我誠心誠意地向你道歉!”
老於頭繼續端著酒杯:“喝酒就喝酒了,還找什麼名堂,道歉,免了;酒,幹了!”
阿六頭也忙端起了酒杯:“好,爽快,窩在肚皮裡的話也說出來了,現在就少說話,多喝酒。”
老於頭嘿嘿一笑:“別喝醉了,我的頭是豆腐做的,經不起你再打了。”
阿六頭略有醉意:“再打就打你屁股。”
老於頭忙奪下了阿六頭的酒杯:“真是狗行千里要吃屎,改不掉的惡脾氣。”
阿六頭詭譎地笑笑:“尋尋你開心,再打你我不是自己買棺材睡?不說不說了,來,喝酒。”
老於頭眼睛還來不及眨一下,阿六頭已是又一杯酒下了肚,使得老於頭的頭搖得象撥浪鼓一樣:“別海喝了,省一點酒錢吧。”
阿六頭只當沒聽見,仍為自己斟了酒,忽然想起地問道:“哎,老於頭,聽說什麼反貪局找陸總監談話了,好象還談了挺長時間。”
老於頭點了一下頭:“我也聽說了。”
阿六頭問:“反貪局是什麼局?”
老於頭脫口而出:“反貪局你也不知道?你白白活了那麼一把年紀,連小學生也懂,你卻不懂,你不是老糊塗是什麼?”
阿六頭紅著眼睛還是問:“你還沒告訴我什麼是反貪局?”
老於頭一時語塞:“反貪局嘛就是——反貪局……”
阿六頭得意起來:“哼,還想懵我!告訴你,反貪局專門抓當官中的壞蛋,公安局專門抓老百姓中的壞蛋,反貪局比公安局大,反貪局領導公安局,懂了吧。”
老於頭故意順著說下去:“那問題嚴重了,你和陸一丁一起在‘公開信’中籤過名,陸一丁查出有問題,反貪局會派公安局來抓你,信不信?”
阿六頭嚇得把剛送到嘴邊的酒杯放了下來:“老於頭,這可萬萬開不得玩笑,你讓我太太平平地過小日子。”
老於頭索性摘下帽子,露出還纏著紗布的頭繼續嚇唬阿六頭:“我才不跟你開玩笑呢,哪一天公安局為簽名的事找到你,我這個頭也是個證據,就說你為了報復我不簽字,把我頭也砸傷了。好,這下子公安局逮著你的把柄了,咔嚓一聲,當場就亮出手銬把你銬走了。”
阿六頭頓時哭喪著臉半醉半醒地哀求道:“老於頭,你嚇死我了!哎喲,嚇死我了!老於頭,我真被抓了,你可要來救我啊。陸一丁你別管他,他當官的來救他的人也多,哪象我,叫破了嗓門也沒一個人回頭看我。”
老於頭忍不住地嘿嘿笑起來:“到時我每天來探監,不送別的東西,每天就送一小壺老酒。”
阿六頭破涕為笑:“那我就不出來了。”
兩人一邊喝酒,一邊扯東拉西,把個陸一丁也牽進來了,而這時的陸一丁真象個驚弓之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