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兒科給一個孩子打針,他自己都是醫療兵,給個小孩子打針這樣的小事兒又不是做不了,幹嘛非得麻煩你出手。”
終於把林沅喊出來的蔣毅心裡羞愧不已,對著林沅歉意地道:“小林醫生,這麼麻煩你真是非常抱歉,事情是這樣的,呂營長他家的孩子發高燒,本來是我負責給孩子扎針的,但是你也知道咱們這批醫療兵訓練的時間短,我雖然能扎針,可畢竟技術不怎麼熟練,再加上那孩子的血管又細,我紮了兩回沒紮上,把孩子痛的哇哇直哭,呂營長家的嫂子心疼孩子,說什麼都不願意再讓我動手了,而且連其他護士都信不過,她聽說小林醫生你之前在兒科的時候給孩子打針都沒幾個孩子哭的,知道你今天晚上值班,就讓我來找你過去。”
蔣毅的話讓林沅有些哭笑不得,她倒是不知道自己居然這麼受家屬歡迎。
自從郭醫生讓她接手外科和產科後,兒科那邊她早就已經不怎麼去了。
不過既然那位營長媳婦認定了她,指名讓她過去,反正也不是什麼麻煩事,耽誤不了多少功夫,林沅就沒有拒絕。
邊跟著蔣毅快步往兒科走,林沅邊詢問經過,蔣毅就把事情說了一遍。
原來剛吃過晚飯呂營長媳婦就發現三歲的小女兒發起了高燒,心急如焚的把孩子送來了衛生隊,可當時在兒科值班的只有蔣毅這個剛從培訓班出來的醫療兵。
作為一個扎針技術還不怎麼過關的醫療兵,蔣毅看過孩子情況後也跟呂營長媳婦說了,孩子的血管太細他扎不上,最好是等到跟他一起值班的女護士過來再給孩子扎針。
但看到孩子燒的滿臉通紅,難受的直哼哼,營長媳婦哪裡能等得了,就催著蔣毅快些給孩子打退燒針。
沒辦法的蔣毅只能硬著頭皮動手,只是他找了半天血管都沒找到,被營長媳婦催了幾下,就憑感覺紮了下去,然而這針沒有扎對地方不說,孩子哭的更厲害了,再加上營長媳婦的怒瞪,他手腳都有些不聽使喚。
見第二針依舊如此,本就心急的營長媳婦頓時就爆發了,把蔣毅罵了個狗血噴頭。
後來還是隔壁科室聽到動靜趕過來的女護士跟營長媳婦提起了林沅,讓早就聽其他軍屬誇過小林醫生醫術好的營長媳婦放過了蔣毅,轉而要讓林沅給她家孩子治病。
聽到這裡,林沅就嘆了口氣,安慰了下滿臉羞慚的蔣毅,道:“其實這也不怪你,主要是你們這批醫療兵培訓的時間還是太短了,咱們衛生隊醫護人員缺口太大,還沒等你們訓練好就急促上崗,會這樣也不奇怪。”
“可是我聽說小林醫生你當初實習的時候也沒多長時間,但最後結業成績卻十分優秀。”
蔣毅看著比他小了兩歲,卻已經是主治醫師的林沅,嘴裡鬱悶的嘀咕,愈發想嘆氣,跟小林醫生比,他果然只是個普通人。
剛走到兒科門口,林沅就聽到一陣嘶啞無力的哭聲,正抱著孩子哄的營長媳婦焦急不已,見林沅進來後,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抱著孩子就要起身。
林沅快步走上前,摸了摸營長媳婦懷裡滿臉潮紅,哭聲也有氣無力的小女孩,從衣兜裡掏出一顆自制的奶糖塞到小姑娘嘴裡,香濃的奶味很快轉移了小姑娘的注意力。
林沅趁她分神的時候拿起旁邊早就準備好的注射器,見小姑娘看過來,又把兜裡剩下的幾顆奶糖都拿了出來,放到呂營長媳婦手上。
趁著小姑娘趴在媽媽懷裡砸巴著嘴,心滿意足的抓著媽媽手裡的奶糖時,林沅拉過她另一隻手臂,看了一眼她手背上的針眼,發現血管確實有些難找,就動用精神力探查。
等確認了血管位置後,林沅拿著針筒輕輕往上面一紮,針頭就扎進了血管,隨後就用酒精棉壓住針頭。
因為精神力覆蓋的緣故,小姑娘被扎針的地方只是有些麻癢,像是被蚊子叮了下,並不覺得疼,都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林沅就注射完畢,拔下了針筒,示意營長媳婦按住酒精棉。
看著依然毫無所覺,兀自吸溜著奶糖的女兒,營長媳婦不由就愣了愣,驚訝又好奇的看向林沅,對她扎針的技術佩服不已。
“小林醫生,你這一手扎針技術真不錯,可是咋就不繼續待在兒科了呢?你要是還在兒科,以後生病的小孩子可就有福了。”
林沅笑了笑,“反正都是在衛生隊忙活,我是革命一塊磚,哪裡需要往哪搬,以後兒科有需要也儘可以找我。”
營長媳婦誇了會兒林沅,見女兒終於開始打瞌睡,也不再鬧騰了,就鬆了口氣。
等送走了營長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