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員外卻被這麼一說,登時醍醐灌項,哈哈大笑,道:“好!就這麼辦!反正爺又不是白嫖不付錢,就算告官也奈我何呀?來呀,把人給我帶回去!老爺今晚就直接幫她開苞了,哈哈哈!”
曹綠袖既驚恐又憤怒,當下真恨不得馬上撂人扁翻這兩個大混蛋。
不過好女不吃眼前虧,見勢頭不對,她二話不說立刻拔腿就跑。
海員外和家丁們做夢都沒想到她的動作竟然這麼快,還愣了一下,這才急吼吼地追了上去。
“抓住她,別讓她跑了!”
曹綠袖平常可四處蹦蹦跳跳習慣了,腳力和身子俐落靈活得緊,一下子就將距離拉開了一大截。
可是壞就壞在她方才恍神漫步之時,走到了靜謐的堤岸邊,離熱鬧的大街有段不小的距離,就算想要喊人救命都是遠水救不了近火�
�
就算她跑得快,但是畢竟女子身量小,體力差,怎麼敵得過後頭那些如狼似虎的彪形大漢?
她跑得氣喘吁吁,還來不及反應過來,手就被一個猛力地抓住了——
糟了!
“可逮到你了。”
一回頭,一張醜陋獰笑的大臉得意地欺近。
曹綠袖一顆心直直往下沉,小臉瞬間慘白如死。
她清清白白的身子怎麼能被這隻豬給玷汙去?
寧可給沈隨風……可她也……只願給沈隨風……
“啊啊啊——”那家丁陡然痛嚎了起來。
曹綠袖低下頭死命咬住了他的右手背,狠狠地幾乎咬出血來——要死大家一起死,她就算要倒楣,也絕不會讓他們好過!
那家丁又驚又怒,高高舉起左手就要痛摑她——她縮了縮身子,緊閉上了雙眼。
可是那預期的巨大痛楚並沒有出現,反而聽到那個家丁殺豬般的尖叫慘呼聲,跟著她被擒住的手腕驀然一鬆,整個人一個失勢踉蹌,瞬間跌入了一個強壯熟悉的懷裡。
“你沒事吧?”沈隨風長臂牢牢地緊擁住她,難掩焦灼心痛地問。
“大、大人?”她不敢置信地望著他,眼前一片淚霧朦朧,幾疑是自己在做夢。“真的是你嗎?”
還是她已經被嚇瘋、嚇傻了?
否則怎麼會心裡才想著他,他竟然就真的出現救她?
“是我。”他低沉有力地道:“你放心,有我在,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
是他,真是他!
這一剎那,曹綠袖終於再也忍不住地緊緊抱住他,小臉埋進他溫暖的懷裡,強烈釋然的喜悅和驚悸猶存的顫抖交錯著穿身而過,想努力咬緊牙關剋制住顫抖,卻怎麼也憋不住淚如泉湧。
感謝老天。
“喂喂,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跟我們家老爺搶女人?”隨後趕到的管家驚慌地扶住被扭斷手掌慘嚎不絕的家丁,牙關微微打顫,卻還是鼓起勇氣怒斥。
胖胖的海員外終於追到了,一張老臉漲得通紅,氣喘如牛的開口:“好……好呀,你、你是哪來的臭小子,競、竟然敢跟我搶小娘?”
沈隨風眸光冰冷如萬載玄霜,殺氣一乍,海員外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頸項一陣發涼。
“史護衛。”他保護地環著綠袖,冷冷喚道。
“屬下明白!”站在他身後的史翔緩緩步出,緩緩地對海員外和家丁們露出一抹泛著不祥的笑來。
“你、你想幹什麼?我、我可是海員外,我……啊啊啊——”
“老爺——哎喲喂呀!”
縮在他懷裡的曹綠袖想抬頭看,卻被沈隨風緊緊擁住,他柔聲道:“別看,我們走。”
“可是為什麼……”
“十八禁,你不適合看。”他不由分說地擁著她離開。
奸邪淫道者,人人得而誅之,先扁完了再送官!
他就這樣一路護著她,直到坐入幽雅的茶樓裡,還吩咐掌櫃送一壺安神寧氣的參茶來。
沈隨風動作輕柔地讓她坐入舒適的錦墩椅裡,目光關注而心疼地盯著她,“還好嗎?你放心,那些混帳再也不能傷害你了。”
“謝、謝謝你……”她的臉色依然蒼白得緊,卻還是努力對他擠出了一朵笑。“救了我。”
一想到方才那個危急的情景,他不由得慶幸自己派了史翔暗中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原來,他只是不想她在一時義憤衝動之下,做出什麼提早開苞競標會的蠢事來,所以命親信暗中監視挽翠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