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長劍刺到他身上,卻見那老者緩緩將長劍從胡琴底部插入,劍身盡沒。原來這柄劍藏在胡琴之中,劍刃通入胡琴的把手,從外表看來,誰也不知這把殘舊的胡琴內竟會藏有兵刃。
那老者又搖了搖頭,說道:“你胡說八道!”緩緩向著茶館外面走去。
“師伯既然來了,何不坐下來一敘。”嶽峰看著莫大揮出的那一劍,不由臉上閃過一絲興奮的表情。本來嶽峰也不打算與他打招呼的,可如今卻是起了幾分心思。莫大的這一劍速度雖不及嶽峰自己,但已經很不容易了。連續削斷七隻茶杯,但沒發出一絲聲音,而且茶杯更是沒倒,這種手段,就連他嶽峰也難以做到。
而衡山派的內功偏向於輕靈,而華山派卻是中正平和,可以說是衡山派的人在劍法的速度上先天就有一定的優勢。可即便如此,也無法解釋莫大如何能夠做到方才的事情。
但也正也是如此,嶽峰才有了見獵心喜的意思。至於莫大的內力,雖說岳峰不知道,但想來還沒有到達先天。最多就是和他嶽峰自己,相差彷彿,或者高上這麼一線,但嶽峰並沒有多大興趣。到了他這種境界,唯有先天高手才能讓他升起挑戰的**,其他的都是如同浮雲一般。
莫大卻是不知嶽峰所想,在他心目中,嶽峰最多就是一個非常傑出的晚輩。即便嶽峰殺了田伯光,可田伯光這種人在莫大手底,最多也就是能撐個三兩招,更本不會太放在心上。
至於嶽峰此時將他叫住,莫大不由的有些不滿。他與劉正風雖說師兄弟情深,可因為愛好不同的原因,關係並非十分和睦。這次他本不願在衡山城中現身,否則傳出去,又不知會惹出什麼閒話。他莫大雖說不懼,但對衡山的聲望的確會有些不好。
想到此處,莫大腳步稍一停頓,就開口說道:“你華山派已經惹了不小的麻煩,還沒處理好,管我老人傢什麼閒事。”說話間他背影在雨中消失,蒼涼的胡琴聲隱隱約約傳來。
嶽峰見到莫大遠去,臉上露出一絲遺憾的表情,不過不以為意很快就將目光看向了莫大削斷的茶杯。對著林平之低語了幾句使了一個眼神,林平之心中雖說滿肚子的疑惑,連忙跑了過去。
林平之走了過去,手剛一碰道那些茶杯,臉上不由出現了錯愕的表情。卻見這些茶杯一碰就成了兩半,每一隻都被削去了半寸來高的一圈。
茶館中的眾人看著茶杯都不由大驚,都圍了攏來,紛紛議論。
有人道:“剛才那老頭是誰?劍法如此厲害?”有人道:“一劍削斷七隻茶杯,茶杯卻一隻不倒,當真神乎其技。”
有人向那矮胖子道:“幸虧那位老先生劍下留情,否則老兄的頭頸,也和這七隻茶杯一模一樣了。”又有人道:“這老先生當然是位成名的高手,又怎能跟常人一般見識?”
那矮胖子瞧著七隻半截茶杯,只是怔怔發呆,臉上已無半點血色,對旁人的言語一句也沒聽進耳中。
一個身穿綢衫的中年人道:“是麼?我早勸你少說幾句,是非只為多開口,煩惱皆因強出頭。眼前衡山城中臥虎藏龍,不知有多少高人到了。這位老先生,定是莫大先生的好朋友,他聽得你背後議論莫大先生,自然要教訓教訓你了。”
那花白鬍子忽然冷冷的道:“什麼莫大先生的好朋友?他自己就是衡山派掌門、‘瀟湘夜雨’莫大先生!”眾人又都一驚,齊問:“啊?他……他便是莫大先生?你怎麼知道?
“你沒聽到方才的那人叫那個老頭師伯嗎?能當得上華山弟子一聲師伯稱呼的,這衡山未有莫大先生一人。”那花白鬍子朝著嶽峰看了一眼,很快就躲開,繼續道:“而且,莫大先生愛拉胡琴,一曲《瀟湘夜雨》,聽得人眼淚也會掉下來。‘琴中藏劍,劍發琴音’這八字,是他老先生武功的寫照。各位既到衡山城來,怎會不知?這位兄臺剛才說甚麼劉三爺一劍能刺五頭大雁,莫大先生卻只能刺得三頭。他便一劍削斷七隻茶杯給你瞧瞧。茶杯都能削斷,刺雁又有何難?因此他要罵你胡說八道了。”
那矮胖子兀自驚魂未定,垂頭不敢作答。偷偷看了幾眼嶽峰等人,好似在確定他們是否真為華山派弟子。
茶館中眾人見到“瀟湘夜雨”莫大先生顯露了這一手驚世駭俗的神功,無不心驚,均想適才那矮子稱讚劉正風而對莫大先生頗有微詞,自己不免隨聲附和,說不定便此惹禍上身,各人紛紛會了茶錢離去,頃刻之間,一座鬧哄哄的茶館登時冷冷清清。很快,便只餘下華山派的幾人。
直至此時,林平之才反應了過來,連忙將茶杯向著嶽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