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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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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棠聽得並不真切,於是開口問,“講的是什麼。”

朱曼芳只是轉過頭輕輕道,“說的是人間悲歡離合,良辰美景,身世和命運,各人各有各緣法,強求不來……總有一天你會明白。”

第二年朱曼芳便已經懷孕,蘇建明欣喜異常,時時把手覆在在朱曼芳肚子上,滿臉幸福地說,“你說,孩子將來長得像你還是像我?”

蘇棠心中微微觸動,彷彿一刻石子落入深潭,噗地一聲便已經恢復平靜。

她對自己說,這裡很快便沒了她的位置。

秋天升入中學,她主動提出住校,蘇建明想了一下,說,“也好,這樣學習的時間更加充分,棠棠一向是個上進的孩子。”

朱曼芳卻皺起眉頭,“這樣會不會不好?人家會怎麼看我?孩子還沒生下來便要將你女兒趕走。”

蘇建明摟摟妻子的肩膀,“你想得太多了,誰會這麼想?你對棠棠怎麼樣,這些年大家都看到了。”

朱曼芳欲言又止,總覺得那孩子這一年來愈發疏離冷漠,像一個未解的迷。

那所中學離家很遠,公共汽車要繞著城市走上漫長的一圈,蘇棠覺得六年中學時光彷彿一個忽閃便已經過去,消失無蹤。

教學樓四周種滿了高大的鳳凰木,每次下了晚自習便看到那細碎的火紅的花朵在暗夜中閃閃發光;宿舍樓前卻全是梔子,耳機裡的劉若英聲音哀傷,“梔子花,白花瓣,落在我藍色百褶裙上……”臨街的店鋪熙攘熱鬧,熟食店油膩的香氣通常可以衝破層層阻礙,飄得很遠。

她不會想到後來的她會怎樣回憶那些日子,也許帶著微笑,也許只剩下沉默,畢竟那六年是那樣寂寞,弟弟蘇楷的出生讓那個家漸漸不屬於自己,彷彿熱鬧都是別人的,香噴噴熱騰騰的飯菜屬於那幸福的一家三口,自己像是一位客人,只能旁觀,於是不肯回去,一開始每週一次,後來半個月一次,朱曼芳覺得這樣有些不對勁,蘇建明卻不以為然,“孩子學習要緊,回來也是吃吃喝喝,我們給她送去也是一樣,不要耽誤她學習的時間。”

中學的蘇棠卻是班上最受歡迎的女生,每年都參加學校的大小活動,幾個月便成為校園之星,她會模仿很多歌手的聲音,王菲的符號是她空靈的高音,許美靜飄渺的尾音,許茹芸的氣息控制她學得惟妙惟肖。班上的女生將這個高個子女孩當作神一樣看待,她已經習以為常。

最心愛的東西是一張張CD,從生活費裡一點點將錢攢出來,每次買回來都有種瑣碎的感動。彷彿小時候喜歡一種叫雪人的雪糕,用奶油和巧克力做成的雪人的臉,那個時候要賣七毛錢一隻,那是她一個星期的零用錢,每次攢夠了錢便去小賣部買一隻,一口一口地舔,生怕它花的太快,因為得來不易,所以異常珍惜。那感覺相當美妙,因為長時間得不到,所以摻雜了許多的挫敗感,於是才對最後的得到充滿感激。

那些歌曲將她領進另外的世界,每一首歌像是一個故事,是一段經歷,也許是愛上一個奮不顧身的人,也許是註定地辜負,也許只是甜蜜變成包袱,每段關係都是孤獨。她知道那些感情她不懂,可是總有一天會明白,也許是十年,也許是二十年。

拿到大學錄取通知書的時候全家人都很高興,名牌大學的熱門專業,蘇楷笑嘻嘻地看著她,“我以後也要像姐姐一樣。”蘇建明同普通的中年人一樣滿足地望著一雙兒女,雖然女兒總讓他想起那些遙遠而陌生的往事,那雙眼睛像極了那個人,可是如今他已經全不在乎,因為他知道什麼才是幸福。

父親將那對綠玉耳墜交到蘇棠手裡的時候,她愣了一下,蘇建明只是淡淡地說,“這是你奶奶留下來的,送給你做為成人的禮物。”

那墜子被她捧在手心,瑩潤晶亮,如兩滴淚在人心頭滑下,轉瞬消失無蹤。

火車開動的瞬間,蘇棠覺得自己臉上溼涼一片,也許是因為風太大,也許是因為天太藍,也許是因為站臺送別的歌曲太過悲傷,她從不知道這座城市有那樣多的東西讓她眷戀。

現在,又是她一個人坐在火車上,頭痛欲裂,鼻子發酸,卻沒有流淚的慾望,萬般思緒都凝結在胸中,壓抑得緊。旅途漫長而痛苦,她第一次覺得自己是那般無助,這世界上那麼多人,卻沒有一個人可以告訴她該怎麼做,窗外是一片金黃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