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讓她有些過意不去。
“這是霜梅應該做的。”陰冷的看著雲雪顏的背影,霜梅甜聲乖巧的回答,然後退了出去。
屋子裡再次寂靜了下來,呆坐在床榻前守著鳳夕樓,雲雪顏只希望影夜快些趕回來,押解犯人的事情也不能總耽擱著。
她本來想讓段南煜先走,但他不贊同,他嘴上不說,她又何嘗不知道是怕她出事,她不是不感動,只是這些感動來的太晚,在她決定已經對他心死的時候才到來。
她……已經沒有力氣去承受這些讓她心痛的感動了。
坐在屋子裡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霜梅回來,雲雪顏不禁有些擔心她是不是出事了,起身開啟門沿著長廊朝著自己的房間而去,快要走近的時候,她的腳突然鈍住。
耳邊傳來一句句膩在酒香裡的纏綿蜚語,讓她的心猛然一顫,自嘲起來,她以為段南煜會因為她而傷心悲痛,她以為霜梅是給她取衣服出現了什麼意外。
可此刻她才知道,是她太愚蠢了,她的擔心全部都是多餘的。
就在她的房間裡,一聲聲的低吟已經足夠形成對她的嘲笑,雨狂亂的下著,一道閃電劃過天際,雷轟隆一聲炸開,將屋中的一切照的雪亮。
雲雪顏怔怔的站在房間門外,看著裡面的兩人在她的床榻上纏綿,濃烈的酒氣漫天飛來,充斥進她的嗅覺。
他,喝酒了?
裹在袖子裡的雙手緊緊扣住,十隻被狠狠掐出痕跡,他是因為喝醉了才發生了這一切?背脊挺得筆直,她給他找了個藉口,她竟然可笑的為他找藉口?!
她和他有什麼干係?他怎麼樣又關她什麼事!站在門外嘴角抽動了幾下,耳邊纏綿的聲音蓋過了霹靂的雨聲。
“霜梅,你真美,本王以後會好好對你。”屋中,段南煜冰冷卻透著溫柔的聲音傳了出來,落入雲雪顏的耳中,緊繃的心被生生刨開。
她突然笑了,笑意越來越濃,到最後嘴角已經僵硬到扯不開,雙眸緊緊盯著床榻上的兩人,彷彿中了魔咒一般,移不開……
他可以對任何一個女人溫柔,卻獨獨不能對她,他的冷情她看過太多次了,看的恐懼了,看的麻木了,也看的心痛了!
現在,她終於可以徹底說服自己留在鳳夕樓的身邊。
面對這這樣的一切,縱容她給了他藉口,可還有什麼用?!該發生了已經發生了,疼痛的傷疤被一點點撕裂……
他們可以敞開門,視若無人,她也可以進入自己的房間,取自己的東西,這是她的房間,不是麼?
她在怕什麼?!
緩步走進房中,徑直朝著擱放披風的櫃子前走去,眼神空洞迷離,經過床邊的時候就好像那上面誰也不存在。
“小姐!”霜梅驚呼一聲想要起身,卻被段南煜重新暗押下去,微薄的唇舔舐住霜梅的耳垂,動作輕柔,“霜梅,躺著別動。”
他沒有去看雲雪顏,雙眸依舊充滿濃情的看著躺在自己身下的人。
“王爺……”床上的人嬌聲連連。
雲雪顏當作沒聽到,沒看見,取了披風飛快的離開,走過床榻前的時候,才輕而又輕的吐出了一句話,“王爺,請不要弄髒了絕顏的床榻。”
她的聲音裡聽不出半分悲痛,步子輕喚的踏出房間。
獨自走在長廊上,離自己的房間越來越遠,雲雪顏終於支撐不住倒落在長廊上,冰冷的地面讓她全身噬骨般的疼痛。
捂住胸口不讓自己的情緒太過悲慟,他與她何干?何干!?她為什麼要心痛?可笑至極,她不過是他曾經拋棄的一個女人,她不過是被他無情打落山崖的一個女人,罷了……
她的身份僅限於此,她不該再有多餘過分的感情,曾經的一切早該焚化成白灰,散盡。
等到雲雪顏離開,段南煜頹然倒落在床榻裡面,心,早已痛的無法呼吸,他的心像是被一刀一刀切割開,每一下都在雲雪顏冷淡的神情裡逐漸腐爛。
他的這個辦法太過拙劣,但他沒辦法,就在剛剛他踏進她的房間裡,霜梅的輕浮舉動,讓他決定了這一切!他要斷開對她的牽掛思念,只有讓她先徹底杜絕對他的一切!
在她走過床榻的那一刻,他幾乎要抓住她告訴她,一切都不是真的,但他還是忍住了,他……不能前功盡棄,他已經做出了選擇,放她走。
他還能怎麼辦?他這又這樣做,他知道她面對著他會痛苦!他已經傷害了她太多次,強迫她再留在自己身邊,不過是加註了她對自己的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