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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部分

宗棠氣呼呼的站了起來,不依不饒的說道,“請皇太后和皇上為臣做主,治此人大不敬之罪。”

“是哪一個這麼大膽,敢給左相找不痛快?左相快說說,這人姓甚名誰,我替你做主。”慈禧太后說道,站列班中的張佩綸聽出了慈禧話中似乎帶有戲謔之意,不由得大為驚奇。

“啟稟皇太后,是豎子林義哲,適才在值房辱罵老臣,言語狂悖,臣懇請皇太后皇上下旨,治其目無尊長,大不敬之罪。”

“哦?豎子林義哲?到底是哪一個啊?”慈禧太后象是驚奇的說道。

“啟稟皇太后,左相說的,可能是都察院左僉都御史林義哲。”主持朝會的恭親王奕忻說道。

“噢,想起來了。”慈禧太后說道,“不過,此子不像是如此不穩重的樣子,怎麼突然和左相鬧起彆扭來了?傳他上殿,聽聽他怎麼說。”

“傳都察院左僉都御史林義哲上殿——”

聽到自己的新官名,林義哲不由得一愣。

自己竟然進入到清流言官的大本營裡了?

而聽到李蓮英拉長音的高叫聲,那位“林義哲”整了整衣冠,快步走進了大殿,來到金水橋前,大禮參拜。

“臣都察院左僉都御史林義哲叩見聖母皇太后、皇上。”

“平身。”

“謝聖母皇太后,謝皇上。”

“林義哲,左相參你目無尊長,言語折辱與他,可有此事?”

“回皇太后,確有此事。但事出有因。”

“哦——事出何因?想必這緣由必然不短,我和皇上倒想聽聽。你且從頭細細說來,列位臣工,不得打斷。”

聽到慈禧太后的這最後一句話,在班列中垂手而立的李鴻章似乎覺察出了什麼,頭不由得微微的抬了一抬,目光情不自禁的望向了朝堂。

“啟稟皇太后,皇上,左宗棠適才於值房之內,汙衊抵毀臣姑父,言辭卑鄙惡毒,無恥之至,是以臣忍不住出言喝止,免使先人受辱,於地下不安。”

“林義哲”看了看正站在那裡朝自己運氣的左宗棠,大聲說道,“左宗棠!你這個狹隘小人!我姑父當年只不過為國家海防大局起見,沒有順著你的意思,造那所謂的‘兵商兩用’的無用之船,你便刻意打壓,險些使船政中途夭折!若不是我姑父想方設法籌款維持,船政早就關門大吉了!”

第三百七十六章初見文祥

“血口噴人!血口噴人……”左宗棠指著“林義哲”,剛要分辯幾句,便被“林義哲”厲聲打斷。

“皇太后!皇上!臣絕沒有血口噴人!臣所言句句是實!左宗棠明為辦洋務創立船政,實際上只圖邀功博名!他本對船政一竅不通,他要船政所造之兵商兩用船,用之運貨則貨量不多,以之為兵船則火力太弱!此等船式,泰西諸國早已棄之不用!而左宗棠偏要船政造此雞肋之船!使人操舟而我結筏,人乘馬而我騎驢,為一已之私,用心何其毒也!”

“我姑父知兵商兩用船之大謬,是以才改弦更張,建造專用兵船,意在使我大清異日能樓船於海外,戰夷船於海中!我姑父變更船政廠址,乃是因為馬尾港內水淺,不足以建造鐵甲大兵船,而左宗棠竟然顛倒黑白,上奏請停船政經費,不但使船政陷於絕境,又陷我皇太后皇上於不義!其居心何在?”

“我姑父一心為國,為船政可謂傾盡心血!左宗棠見我姑父不從其謬,竟然喪盡天良,行釜底抽薪之毒計,斷絕船政經費!我姑父為不使船政半途而廢,不但四處求款告貸,甚至舉家用以助船政!可憐我姑父一生清苦,有多少家資可用!為了船政經費有著,他心力交瘁,竟至嘔血病倒……”

說到這裡,“林義哲”的聲音變得哽咽起來,兩行淚水流下了面頰,看到他當堂落淚,班中的幾位上了年紀的大臣也跟著嗚咽起來。

當年沈葆楨為了船政的經費四處奔走,到處求助,他們當年都曾予以援手,此時回想起往事,怎能不為之動容,傷心落淚!

想到這時已經逝去的沈葆楨,林義哲的心裡咯噔了一下,他的眼睛也禁不住感到有些模糊。

“血口噴人!……”趁著“林義哲”傷心落淚話語哽咽之際,左宗棠趕緊上前跪倒,氣急敗壞的說道,“臣從沒有釜底抽薪斷絕船政經費啊……兵商兩用船無事可用漕運,有事可用海戰,實為便利之船,而沈葆楨聽信無知宵小之言,改弦更張,又擅自變更船政廠址,老臣為不虛費國帑起見,才斷然上奏,請暫停其每月五萬兩運營費用,待船政回到正軌後再行撥付。而後船政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