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槍:“果真來了。”
他們之前並不確信周揚會現身,畢竟她一直隱藏極深,又是一位公主,但何雅以為,若不親眼目睹自己身死,她豈會安心?
一角閃開,出現一個黑色夜行衣裝扮的年輕人。
這人雖穿著夜行衣,可也難掩窈窕身姿,藍景明幾人從塔樓上一望,便推測出來,此人正是易裝而行的周揚。
幾人護著周揚走向女屍,看著那耷拉著腦袋的屍體,周揚儘量剋制的嘴角還是忍不住上揚,先前只想她死,現在卻想親自割下她那美麗的頭顱,劃爛她那美麗的臉頰,讓她的眼睛再也不能看她心愛的男人一眼。
終於,一切都掃除了。
周揚忍不住發出一聲短促的笑聲,面對可怖的女屍,絲毫沒有猶豫伸出手。
可就在這一瞬間,女屍原本耷拉著的腦袋忽然揚起,一道利光從眼中迸出。
周揚身後幾人尚未反應過來,女屍雙足在塔樓上一蹬,身子凌空大翻轉,從手腕到脖子上道繩索瞬間脫落,一柄彎刀已經架在了周揚脖子上。
“好身手!”玉狸不由讚道。
這當然不是何雅,而是小雅。
與此同時,黑衣人們發現腳下青石迅速下陷,快的他們根本來不及反抗,急速的流沙便吞沒到了他們腰際。
僅剩的一小塊地面上,小雅脅迫著周揚同僅存的幾位黑衣人對持。
塔樓門開,周揚瞪眼瞧著幾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話說,該這麼看人的不應該是你麼?”玉狸碰了碰何雅。
“也許她只是不甘心眼沒我的大,你覺得呢?”何雅眨了眨眼。
藍景明沒這份心情,直接打了個響指,周揚只覺脖子一疼,血已經順著刀子流了下去。
“你們……”周揚呼喚是那幾個傻楞在一邊不知道來救她的人。
藍景明嗤笑一聲,不知從何處摸出了一把扇子,剛一展開,那幾個人便軟軟地倒了下去。
“侯爺,大功告成!”小何從沙中冒出頭來。刀尖上猶帶著血跡。
周揚眼睛半響恢復正常大小,倒不愧是端帝一母胞妹,冷聲道:“願賭服輸,只是不知你是怎麼猜出是我?”
王夫人找到她時,她恨不得將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婦人一腳踹飛,可從王夫人處得知,原來她早就猜到了她。
何雅原不想和她多話。只願她莫以為世界上只有她這麼一個聰明人。
“你錯就錯在不該讓水荷自盡。也不該殺了小菊,雖然她也愛慕著沈澈。”
那日她到了歡喜閣,沒曾想被小菊推了進去。王立芝正在室內等她,卻是想將她打暈替換水荷,製造出何雅仍愛慕著沈墨的罪證,卻不想何雅早有準備。在水荷被抬進來之前反將王立芝放到床上,而水荷進門後。只看到床上躺著人,卻不知那根本不是何雅。
這姑娘何時為沈墨誕下一子不提,她進屋之後,根本未做停留。直接上了閣樓一躍而下。
何雅是第一個發現她死的人,並從她手中拿走了一件東西。
那是一方簡單的棉質帕子,更像是男人所用。不同尋常的是一角繡了一朵荷花。
這兩樣非常不搭調,那荷花更像是後來才繡上去的。
何雅對這朵栩栩如生的荷花並不感興趣。值得她注意的是這種繡線。
後來,小菊死了,小菊並不是個簡單的侍女,雖暗自聽從王夫人調遣,但一身武功絕非能輕易殺得了的,況且她對王夫人尚有利用價值,王夫人殺她未免有自斷手足的感覺。
待到翡翠觀音案事發,誰能動得了宮裡傳出來的東西,這些線索穿在一起何雅雖有猜測卻不敢定論,直到扮作李老夫人嚇唬王夫人才算水出石落。
“五年前,我是怎麼被明王擄走的,想必公主比誰都清楚。”何雅淡淡道。
明王已死,死無對證,但周揚的臉瞬間雪白。
何氏這個賤人,早就想起了一切,卻故意裝作一無所知,但正是明王已死,周揚恍神了片刻便強作鎮定道:“你們怎麼敢……我乃公主,是端帝的親妹妹……”
回答她的只有藍景明的一個手勢,小雅胳膊狠狠撞向周揚脊背,咔嚓一聲已將周揚反扭在手。
何雅覺得有些累,打算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玉狸則覺得必需快點找個大夫來給何綱瞧瞧。
這時周揚卻忽然笑了起來:“何氏,我死,你的孩子也活不成!”
何雅慢慢地回過頭來,從她腳下似乎有一片冬雪將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