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前面可是頂著一個大大的沈字。
沈澈從心底不是喜歡,而是糾結,一個五歲便能將詩經倒背如流的神童要重新開始學他閉上眼睛都知道的東西……他還是按照以前的老方法,睡上一覺好了,但……一想到小老虎的詩詞和話本子,他真是睡不著!
萬一、萬一……不,沒有萬一!
好不容易熬到下學鐘聲,拽過玉硯面前的一沓寫的烏泱泱的紙——小老虎吩咐的“課堂筆記”,沈澈生平第一次覺得屁股後面有把火燒著,急於回家弄個清楚,至少摸點線索。
但……宋嘉南外面等著他,見了他竟破例地朝他一鞠,嚇得沈澈連忙後退。
“那個……這是我對好的,可入得了眼?”宋嘉南一開口,沈澈魂散了又復位,這語氣,都直接用了“我”,看來今天小老虎把沈嘉南嚇得也不輕,也是,那樣氣勢的詞,已經到了……帝王之位。
“先生,家中還有急事,容學生歸去再看。”實際上沈澈也琢磨不了自己想出的那個是不是和小老虎心中的答案,他還想回去問問呢。
宋嘉南意外地輕易應允,含笑看沈澈離去,殊不知,沈澈被他看得一身毛。
他急衝衝回家,小老虎卻不在家。
023 被咬
何雅想這麵人終於有了點血性,若是他說“去尋大哥換了過來”或者“和離”,還能再刺刺他,卻見沈澈打住,半響聲如蚊蚋道:“我以後會改的……”
何雅那口氣呼之欲出的氣徹底卡死,瞧著伊人雙目低垂,兩手無處安放似的扯著水紅被面,惡膽叢生,大拇指猛從沈澈唇角摳了進去,尋那柔軟之處肆意攪動。
沈澈素來潔身自好,被人碰一下都要搓掉一身皮,對著小老虎已經日日處在極限,何時想過會被人這樣褻玩,而且還是個女子!
一時間目瞪口呆又掙脫不得,何雅抿著唇卯足了勁兒使勁摳弄,突然之間虎口傳來一陣劇痛,大叫一聲疾速收手,定睛一看,虎口皮肉血肉模糊,沈澈嘴邊還有一縷血跡。
“你敢咬我?!”
何雅一聲吼,躺在床上的玉硯和肉圓子同時坐了起來。
何雅捂著手怒視沈澈,發現沈澈也不似平日那幅軟綿勁兒,一雙眼睛比那夜貓還要銳利幾分,竟生生地讓她打了個寒顫。
沈澈腦中剎那閃過要結果了何雅的念頭,他慣於隱忍,此時盛怒,也只在眼中透出資訊,何雅本要去抽他,一眼看去卻說不明道不清地害怕,而沈澈斜長的眼一揚,更是讓她整個人定住一般,她從來沒見過沈澈這種眼神兒,從這眼神兒離她本能地感覺到了恐懼。
“篤篤篤……”窗欞的一陣輕叩,傳來肉圓子的詢問聲。
窒息的感覺破開,何雅大吸了一口氣,這一瞬間,沈澈也回過神來,兩人對望一眼,何雅不知怎地就接收到了她來開口的訊號,對著窗戶道:“沒什麼事兒,剛碰著手了。”
隔著窗戶,何雅聽見肉圓子低聲嘟囔了兩句,然後踢拉著鞋走了。
手疼得厲害,然沈澈已經躺下朝外睡下了,被子緊緊裹在身上,只給何雅一個背。
因這兩天沈澈病還未好全,他倆還是各睡各的,何雅捂著手,卻沒心情下床尋藥,也不敢去拉沈澈的被子,自己裹了另外一床朝裡睡了。
雖躺著,何雅的眼卻睜得大大的,那一時惡膽過去,浮上的是難以言說的後怕,她確定剛才從沈澈的眼裡看到了……殺意,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她是有點過分了。
何雅不管心思多重,躺床上一盞茶之內必然睡著。聽著身後人均勻的呼吸,沈澈剛剛消退的殺意再度上浮,他身子靈活一動,整個人籠罩在何雅上方。油燈並未熄滅,他得以瞧見何雅平靜的面容,昏黃的光下,象牙般的色澤,完全沒有那張牙舞爪的邪佞,看起來就像一個純淨的孩子,孩子……豈會這般邪惡?沈澈手猛地向何雅口鼻捂去,卻突然停住,即使光線昏暗,他也能看到她眼窩下方的淤青——她小獸一般蜷縮在椅子上的情景浮現在腦中,前夜,她守了他整整一夜。
因為冬雪的原因,早晨也格外的亮,沈澈猛地覺得脖子後面伸進了一雙冰涼的小手,清脆的笑聲就在耳朵旁邊。
“沈澈,快起床,你病好了就可以去沈家書院了!”
這人……果真沒臉沒皮,這麼快就把昨夜的事兒給忘了,也好,那他也不用費心去哄了。他懶懶地將眼睛睜開一條縫兒,朦朧中瞧見何雅皺著一張臉,漸漸低下頭來,他身子一僵,又來了……但何雅卻有些害怕似的停住,終是擦著唇而過,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