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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張氏小戶出生,想了半天也只覺得日後這男人對這女子恭恭敬敬的才叫好。

何雅笑道:“剛聽了一會兒,我也聽出來她這相公已經令娶他人……”

她剛說道這兒,張氏便道:“那自然原配為大,後來為妾,這是大周國律。”

小梅插嘴道:“可這男的是入贅。”

張氏憤道:“入贅就可以拋妻棄子?”

張氏想來想去也沒有要去官府告這男子重婚的意識,何雅拍了拍她手道:“按你說的,她相公迎了她回去尊為正妻,那皇商之女為妾。這日子就和美了?正妻色衰且窮,妾年輕家世又豐,一個屋簷下生活,又能撐幾年?”

張氏沒有想到這一層,但轉念一想若是她肯出手相助。豈非活路一條?

何雅搖了搖頭:“你看她死活都不願鬆手,可見她對著男子還未死心,我若此時出面,不過讓她更拖延一些時間。你看她鞋面上繡的那朵菊花,那技法你能比得上嗎?只要她能想得開,盛京這麼大個地方。總有她們母子的活路。”

張氏吃驚地朝外看去,這兩句話間,朱青尚未催動馬車,果然驚歎何雅眼力驚人。

何雅見張氏面色稍緩,知她不再以為自己是個鐵石心腸的人。其實她也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但畢竟是照顧小芳小華的人,自己還是要多上些心。

小梅道:“天下受苦受難的人多,咱們管得了這兒管不了那兒,我看這種男人還是早早不要了好。”

小梅性子沉穩,難得說這麼灑脫,引得何雅一笑道:“世間有難常求觀音,卻不知求人不如求己。”

這話落在小梅和張氏耳朵裡各有感悟。

此時車輪響動。乃是終於清出了一條路,要走動了。

張氏心情不像方才那麼沉重,心思已經轉到懷裡的小華身上了。剛伸手將小華的衣裳邊兒理了理,左胳膊那側的車廂上突然咚的一聲,伴隨著一聲慘叫,剛走了兩步的馬車又停下了。

那一聲慘叫是——“你不要我們,我也不活了!”

車窗外傳來朱青焦急的聲音:“夫人,不好了。她撞在咱們車上了。”

何雅就在車裡,如何聽不出來。

那邊兒又傳來任七的聲音:“你別跑——站住!”

一旁還有嬰兒嘶聲竭地的哭聲。

這回是不想管都不行了。

小梅默然。不知為何總覺得詭異,但現在就算何雅。也沒法不管了。好在朱青任七都是練家子,仔細探查一番,知這女子只是撞昏過去了,至於頭上的傷,只能回山莊再叫大夫來看了——此刻那女子已經被塞到了後面裝貨的馬車上,那可憐的小嬰兒被張氏抱在了懷裡,只一個奶頭便止住了哭泣。

“這可憐的小東西,不知道多長時間沒吃了……”張氏還在感嘆。

“夫人,我看先將她們安置在西院便是。”小梅道。

西院是下人房,但莊子上佈局舒適,下人房也不算簡陋,何雅知小梅擔心這女子來路,並無異義。

那女子馬車上便已轉醒,疾呼孩子,任七作了解釋,到了山莊,對著何雅磕了好幾個頭,何雅也不多言,照小梅安排,另叫大夫去了一趟,至於那小嬰兒,看樣子原道五六個月,後來一問竟和小芳小華只差了一個月,個頭卻小的太多,當面何雅也沒說什麼,背後讓小梅單獨遣了一個奶孃過去。

女子姓許,在家排行老三,便被人換做許三娘,許三娘就此在太和山莊住下。

何雅當日所想還是等她好了由她而去,那日許三娘怒撞馬車也嚇了她一跳,想她那日所言,要許三娘對她那負心相公斷了念想才好,許三娘頭好之後也真從未露出悲慼之色,梅蘭竹菊私下也跟她彙報,許三娘相當本分,又很勤快,雖是養病,也幫著做了不少事——其實也沒什麼事可做,但總歸是個很識趣很懂分寸的人。

饒是如此,何雅也沒和許三娘多有接觸,她以前看著熱性,其實慢性,許三娘這樣的人太過普通,大周無數婦女同志的一個縮影,但是許三娘還是慢慢走到何雅身邊了。

一雙小鞋,一個嬰兒肚兜,一條紅繩……這些東西常見,不常見的是許三娘出類拔萃的繡工和技法,沒一個母親會不喜歡別人為自己孩子做的,張氏更加佩服何雅了,只那一眼就看出了這麼多。

兩個月後,沈澈捎信回來時,何雅和許三娘坐在院子裡,看席子上三個孩子爬成一團玩。

“大人說了什麼?”許三娘看何雅蹙眉,不覺自己問的有何不妥。

何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