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人。
荊州天好不容易放晴,大家都出來曬曬黴氣,賣東西的也不少,還真讓他給找著了。
何雅牽著小芳,藍景明牽著小華,四個人盯著捏糖人的捏糖人。
待那隻大公雞捏好了,藍景明接過來遞給小華,小華眼睛便彎了起來。
遠遠看著,沈澈心裡便極不舒服。
直到他走到四人後面,也沒一個人發現他,他不得不重重咳嗽了好幾聲。
小華先轉過來:“爹爹?”
沈澈想從何雅眼裡看到點驚喜,可惜何雅和藍景明面色如常。
“你怎麼來了?”這麼多人,何雅儘量平靜問道。
這在沈澈心裡掀起一陣巨浪,他怎麼來了?他的妻子跟別的男人大街上親親熱熱,他就不能來了?
但他表情也很平靜:“要開船了,我來接孩子。”
哼,來接孩子……何雅心裡冷笑幾聲,摸了摸小芳小華的頭:“爹爹來接你們,你們走吧。”
她不跟著走?
猛然瞧見藍景明竟然握著她的手,沈澈眼睛睜大了:“馬上要開船了,咱們走罷。”
小芳小華看看沈澈,又看看何雅,猶豫道:“爹爹,阿孃……”
沈澈沉默看著何雅。
何雅蹲下身來:“你們先跟爹爹回去,阿孃回去再去接你們。”
沈澈忍無可忍:“你不走麼?”
何雅冷冷瞥他一眼:“沈大人,我和你好像沒有關係了!”
沈澈拳頭握起,藍景明立即將何雅擋在後面:“丞相大人,有句話叫做覆水難收,有個詞叫破鏡難圓,大人文韜武略,應該比在下清楚的多。”
何雅在後面道:“景明,別跟他廢話,我們走,還要去置辦紅鮫紗。”
紅鮫紗?他還記得他們成親那日,鳳冠之下,一簾紅鮫紗遮住她的嬌顏,沒有用秤桿挑開他心臟就砰砰挑開了。
“你買紅鮫紗作甚?”他雙目泛紅,想抓住她問個清楚,卻被藍景明攔住。
“阿孃——”小芳小華見這架勢,嚇的要哭了。
“與你何干!”
躲在藍景明後面,她眼睛冷冷瞪著他,一時間沈澈胸口腥甜,怒極反笑:“好好好,與我無關!與我無關!”
說著也不管小芳小華作何反應,倒退著一手拉著一個倉皇離去。
人雖走了,剩下許多人對何雅指指點點,藍景明忙道:“阿雅,我們快些走吧。”
一回頭才看到何雅面色蒼白。滿頭大汗,正彎腰捂著心口,嚇得他忙道:“怎麼了?”
“沒什麼,有些難受。”
藍景明一面驅趕圍觀之人一面扶著她尋個地方坐下,過了好一會兒,何雅才面色難看地起身道:“走吧,再晚趕不上船了。”
也是定了今日返程。並未刻意要同走水路。更不想被人誤會,何雅上了船,便一直呆在船艙裡。
藍景明同她坐了一會兒。說什麼何雅都是勉強一笑,他索性戴了斗笠,取出一管洞簫來坐到船頭吹上一支曲子。
少有人知道這位花名在外、風流成性的小侯爺洞簫吹的如此之好,在寬闊的蕭河河面上婉轉如訴。迴繞不絕,分明是一條河。竟如九天弦月當空,落在人心上,就像下了一層雪。
端帝所乘龍舟,分為上下兩層。端帝同沈澈俱在上層,這時見了小芳小華,心生歡喜。專意叫人送上果子,一面閒聊一面逗弄兩個孩子。
可小芳小華面有愁容。進貢上來的蟠桃拿著也只是勉強一笑,端帝忍不住問道:“何事悶悶不樂?”
小華飛快地看了沈澈一眼,卻是垂下頭去。
小芳聽見那悠長的蕭音,有感道:“只是聽這曲子哀傷……”
他人雖小,卻知不能當著端帝面直言,端帝也凝神聽了一會兒:“不知何人吹奏此曲,差人過去請人上來。”
王來福立即著人喊話,那邊船卻行越遠了。
端帝龍舟體積大,在蕭河中速度不及小舟,更何況那小舟掌舵的乃是姜胖子和馬元。
王來福回話,端帝只是不語,王來福明白端帝的意思,索性叫人放下小舟去追那吹簫人。
孰料,剛放下小舟,斜裡忽然衝出來一艘飛船,王來福大驚,整條龍舟上下搖晃起來,王來福手邊的小桌子砰一聲掉在了河裡,他要不是抓的緊,也一樣墜下去了。
是誰敢撞龍舟?
王來福還沒看清,又聽見一聲巨響,咔嚓一聲,頭頂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