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最信任的林公公,且昭王率先離去,自是互看一眼,也隨後走了。
成王被圈禁怕了,瞧見靜王準備走,上前叫了句:“皇兄。”
他們從昨夜入宮,已經在宮裡沒吃沒喝十幾個時辰了,這一眼望來,成王的心思都落在靜王眼裡。
他並不垂眸,直望成王。
成王猛然驚覺,忘了眼沉沉的夜色:“外面風大,你小心些。”
靜王訝然,面上卻不動聲色,正待答謝,成王卻頭也不回地走了,到了宮門口,迎上來一堆衛兵,成王,還在圈禁之中。
靜王默然打量了一下四處,林公公還未走,正瞧著他,他便衝林公公微微一點頭,往外走去。
見他們都走了,林公公方將手從袖中拿出,目光瞬間變得陰沉至極,轉身往回走去,還有一干嬪妃需要解決掉。
風果然很大,靜王出了乾清門,佇足回望了片刻,在那宮人的催促目光中往外走去,一出廣和門,一輛馬車便迎了上來,車裡有人,低聲道:“王爺,一切都佈置好了。”
正是沈澈的聲音。
車簾極為厚重,將一切聲音隔阻,馬車疾速向榮華門駛去。
走這一條路的不止靜王,還有先前出言警示的成王。
聽到聲響時,成王整個人已經被射成刺蝟一般,勉強在風裡站了一會兒,然後慢慢倒下,和那些看押他計程車兵躺在一塊。
靜王的馬車毫無停阻,弓箭設在車上,發出咚咚的聲音,卻釘不進去,原來那馬車蒙了一層特質的鐵皮。
有人奪過手下兵士的弓箭,將浸泡了桐油的弓箭搭上,頓時榮華門被火焰照亮如同白晝。
沈澈將靜王護在身後,沉氣揮臂擋開弓箭。
埋伏圈外,湧現出一群群人來。
黑夜中,有人冷笑,乃是最早出宮的昭王。
“周煜文,想不到你還有這等手段,不過留著去見你那卑賤的娘去吧!”
昭王的銀色鎧甲很亮,他親自拉開大弓,對準靜王:“都不許動手,本王要親自了結這個小孽種!”
廝殺持續,昭王的人為主子掃出一片空地,手無寸鐵的靜王在昭王的弓箭射程之內。
一切恍如凝滯,卻陡生變動,榮華門外,傳來另一股聲音。
昭王不再遲疑,卻因突入其來的攻擊手指微微一滑,與此同時,靜王身後的人一推,卻沒將靜王給完全推開。
昭王站在高處,看著靜王捂著胸口慢慢倒下,而周圍的人亂成一片,冷冷一笑間,詫異回望那湧過來的一片人群。
這些人,個個蒙著面巾,身上並無鎧甲,顯然不是靜王的人,甚至……猜不出來路,但其攻勢卻銳不可當,橫掃間,所剩無幾的人又倒了一片。
昭王眼中露出嗜血的目光,並未下令撤退。
宮中有母后清掃,明日他便成為新帝,天下,都將在他手中。
“不好了!”耳邊陡然傳來驚惶之聲。
這膽小的老東西!昭王抓住匆匆擠上來的老頭子,重重一拍他頭頂的紅纓:“什麼事?”
“皇……皇帝他醒過來了!”
昭王手猛地一緊:“你說什麼?”
“我說皇帝醒過來了,快、快逃吧!”
……
榮華門血洗過一般,風一吹,便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靜王被人團團圍著,沈澈躬身檢查他的傷勢。
那一群人湧了過來,有人攔著,沈澈道:“讓他們過來。”
卻有一個尖細的嗓音猛然拔高:“你不是他!”
沈澈拿下頭盔,露出靜王的臉:“不錯,我不是他。”
馬車轔轔,車中的人卻在低低咒罵,靜王並未阻攔她帶走沈澈,想來沈澈先前應該有所交待,只是這死蠢愚忠的人,竟然想出和靜王互換衣著來保護他的辦法。
馬車之後還跟著數十名騎兵,想來靜王還並不放心她,何雅冷笑一聲,視線落在沈澈昏迷的臉上,又罵了幾句。
到了莊子上,小梅等人竟未有過多吃驚,動作極為熟練地迎了進去,甚至還有一位大夫早就候著。
何雅心中憤怒更多了一層,但沈澈一直未醒,只得守在旁邊看薛衣人與那大夫一同交流對沈澈傷勢的看法。
這兩位竟達成一致看法,何雅素質薛衣人的醫術,由此可見這大夫也不是一般人。
想來想去心裡滿滿都是氣,瞧見小菊端著的水盆裡一片殷紅,眼一熱,自己先出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