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作甚,一群人圍著大門口成何體統?”來者是一名二十歲上下,身著灰色棉衣,一副管家打扮的男子,他一手提著衣襬,大步走來。
那兩名小廝見到來人,馬上露出喜色,“江爺,您來得正好,這裡幾個婦人找錯了門,我們正趕著呢,誰知道她們毫不講理,就將奴才揍得沒頭沒臉,還說什麼是府裡的大小姐?”
“啪”一聲他的話被人打斷了,一個耳朵響亮的打在說話小廝的臉上,他半晌沒有回過神來,為什麼江爺要打他?
那名被喚著江爺的男子二話不說就給了說話小廝一巴掌:“這府裡何時有了大小姐,我怎麼不知?”
他話音剛落,就聽見“啪”的一聲響,那名被喚作江爺的男子就捂著臉頰,哀叫了起來:“瘋婆子,你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
他雖說在蘇府只是個管家,不過憑著和江氏的關係……他是江氏一表三千里的侄兒,這一年多來,在蘇府也算得上一個人物,何時捱過打了。
無憂晃了晃手掌,然後又在手掌上吹了一口氣,渾身上下不帶一絲煙火氣:“打人還真痛,不過你這奴才狗膽包天,竟敢咒主子,存心不良,不教訓你還真不行。”
那人氣得過去就要打無憂,可是卻被杜鵑一步擋在了無憂前面,“休想對大小姐無禮。”
“已經打了還要問這種話,你不會是腦子不好使吧?”無憂聲線並沒有一點變化,和她剛剛裡的淡然一模一樣,可是這種樣子只會更讓人生氣。
無憂自然瞧出來了,這江爺定然是仗了誰的勢,姓江,又能做蘇府的管家,她的靠山是誰,自然不用多說。
江爺算是個有心機的,可是也被無憂氣得不輕,他一把就向杜鵑打了過去:“你給我讓開!”這一刻他被氣得忘記了江氏的吩咐,最近少惹事。
杜鵑沒有讓開,她只是側轉著身子,江爺那一掌就實實在在的打在了杜鵑的背上,可哭著喊著叫疼的人卻是江爺。
想來江爺定然料不到杜鵑會在背上幫了東西,是什麼東西有衣服遮著江爺不知道,不過無憂心裡一肚子數,杜鵑在南苑鎮認識了那個楊冪,兩個人似乎很有話聊,或許這就是人們所說的不打不相識,楊冪瞧著杜鵑挺夠潑辣的,擔心杜鵑這潑辣的脾氣會惹的佛祖跳腳,吃了別人的暗虧,所以讓鐵匠打了一副小巧的,貼身的盔甲,不同於軍用的,很薄,但絕對可以讓皮鞭打在身上不痛,所以江爺現在只知道手很痛。
無憂冷冷的道:“你這打了人的人還叫痛,真是沒有天理了。”
江爺到了此時算是知道著了無憂的道,忽然收起了所有的怒氣,沉著一張臉,道:“我知道了,我明白了,你們三位今天就是來找茬的。”
“找茬?”無憂不怒反笑:“你還真的看走眼了,我勸你最好給我讓開。”
無憂瞧著門口的動靜這般大,裡面卻一個能說話的主子都沒出來,看來是有人真的不想她此刻進家門:這人會是誰呢?
江氏?寧氏?胡氏?或是……文氏?
又或者這些人都不想她進家門?
無憂知道她等得,但蘇夫人已經等不得了,怕是她在南苑鎮的名聲傳到一些有心人的耳朵裡,現在害怕了,想要先下手為強了,無憂心中微喜:說明蘇夫人還沒去。
她壓印著自己的心情,轉身對著身後的兩位侍衛道:“兩位大哥,今日怕是要請兩位大哥幫我進這家門了。”
“女神醫言重了,主子吩咐送女神醫回家,我們自然要辦到。”
送回家,這話可有意思了,兩位侍衛都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主子話裡的意思他們自然都明白,所以才留而不走。
“那無憂先謝過了。”無憂轉頭看著雲黛,杜鵑道:“丫頭們,今日給小姐我拿出看家的本事,打進家門。刁奴欺主,就讓這世人看看,蘇家到底是養了怎樣一群的刁奴。”
無憂可以斷定這江爺的男人不可能不認識她,這人不但認識她,而且應該是奉命在這裡堵她。
無憂不想落人口舌,他日被人議論成潑婦,雖然她不在乎名聲一說,但是不想如了某些人的心思,所以她先下手為強,先聲奪人,搶先給這些人按上一個罪名:刁奴欺主。
刁奴欺主與自己打進家門不同,刁奴欺主那是下人不對,就算主子做出天大的不對,你個下人是不可以為難主子的,那是不忠,但若是沒有這罪責,無憂一個待嫁女打進家門,那就是天大的不對,不送到寺廟裡出家,那是不可能的,所以無憂想也不想就先給江爺等人定下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