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在乎別人怎麼說。
辜無傷的話令柳逸整個身子都在震顫,半晌,他終是抬起了頭,目光是那麼地清晰與堅定,很明顯,他已經有了決擇。
辜無傷嘴角輕含了一絲笑,他知道,自己已經說動了柳逸,他與他手下的幾十萬大軍,將歸自己所調控。
就在辜無傷拉攏柳逸的當夜,淳王府的數位太醫在這春日裡卻如置身於酷熱嚴暑之中,渾身冒汗,開藥的,診脈的,商量對策地,皆有些慌了手腳,因為就在剛剛,本來一切還算平穩地辜無惜情況突然急轉直下,呼吸微弱,牙關緊咬,幾有危在旦夕之相,經過商量,太醫決定將情況通知王妃,讓她做好最壞的打算,盡人事,聽天命!
撐了月餘地阮梅心在得知這個訊息後,終是忍不住垮了下來,淚水不斷地衝刷著臉上的妝容,露出隱藏起來的憔悴。
哭過之後,她還是硬撐著叫人將訊息通知閤府上下,不論結果如何,至少都先去見一面,萬一真有個好歹,也不至於連面都見不著。
阿嫵自無惜出事後。總是夜不能安,常整夜整夜的陪在無惜床畔,這日好不容易才在底下人的勸說下歇了一會兒,便被這個噩耗給驚醒了,這一次。她沒有哭,只是很平靜地吩咐千櫻去叫奶孃將兩個孩子抱來,一起隨她去晚楓居。
原本熟睡的翩然半路驚醒,接著便嚎啕大哭,她這一哭則也跟著哭鬧起來,怎麼也哄不好,彷彿他們也知道,自己的父親正生死懸於一線。
阿嫵含淚抱過兩個孩子。親了又親,喃聲道:“不會有事的,六郎一定不會有事的,他都熬了這麼久,沒理由輸在這一關上,乖,不哭啊,你們地爹一定會平安無事!”孩子的哭聲沒止住,反而她自己也跟著哭了起來,泣聲難止。
待走到燈火通明的晚楓居時。那裡已經站滿了大小主子,趙充華一看到阿嫵便抹著淚上前:“娘娘,殿下他……他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留下我們這些孤兒寡母的可怎麼是好?!”
蘭妃儘自亦是傷心難捺。但依然強顏斥道:“胡說什麼,殿下鴻福齊天,又怎麼會有事,你別自己嚇自己。”
“我想進去看看殿下行嗎?”阿嫵的聲音裡帶著難以自抑的哽咽,眼睛一片通紅,很明顯是剛剛哭過的。
“去吧,你來之前,我們幾個都進去過了。殿下情況確是不太好。”說話的是阮梅心,她地臉蒼白的近乎死灰,偏是有人還要來尋事。
“為什麼她可以進去,我們卻不行,我們也是殿下的姬妾,王妃。這未免太厚此薄彼了吧!”林充華。前兩年剛剛進到府裡的,因容色豔麗又懂得討人歡心。所以無惜對她倒也有喜歡,不過她在人前的脾氣卻不怎樣,倒有幾分當初含妃的影子。
阮梅心臉上戾氣一閃而過,深吸一口氣淡淡地道:“府裡自有府裡的規矩,林允華,殿下此刻還在裡面躺著生死未卜,是不是連這個時候你都不肯安靜會兒,非要讓殿下不得安寧?”這番言詞俱厲的話鎮住了林允華,雖臉上還忿忿不甘,到底還是沒有再說什麼了。
阿嫵也懶得理會這些,急急帶了兩個孩子入內,剛一看到躺在床上的無惜好不容易忍的淚又再度落了下來,滴在裹著翩然地紅色襁褓上,滲開如花。
無惜就這麼靜靜地躺在床上,看起來仿若睡著一般,可他已經睡了一個多月了,覆在身上的錦被起伏微弱到幾乎沒有的地步,他的生命已經走到了油近燈枯地地步嗎?
阿嫵小心的將兩個還在哭鬧的孩子並排放在無惜的身側,孩子哭得滿面通紅,粉嫩的小手和小腳不斷地踢著裹身的襁褓。
“六郎,您聽到了嗎,則和翩然在哭呢,他們想叫醒您,讓您不要再睡下去了。”阿嫵輕輕地拍著兩個幼小的孩子,直到他們哭的小了些,方執起無惜地手緊緊放在胸口上:“六郎,你說過每年我生辰的時候,你都會陪我一起種下楓樹,年復一年,難道你現在要食言嗎?”
淚,緩緩滑落,落在手背上燙得有些驚人:“好不容易你才等到揚眉吐氣的機會,好不容易你才可以沒有任何包袱的站在朝堂之上,甚至有資格與四殿下一爭皇位,難道現在你準備將這些都放棄了嗎?”
“我知道,面對府中的流言蜚語,你雖口中說信我,其實心裡還是有懷疑的,否則你不會對我這般冷淡,也不會長久地不來看我。”說到這裡,阿嫵忽而低頭一笑,慘淡地臉上突然升起一抹如流霞般耀眼的色彩:“真是傻六郎,安先生於我如兄如父,我怎麼會與他有私情呢,何況安先生最愛地是他的妻子,而我最愛的人是……六郎你啊!”後面四個字軟儂無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