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害怕啊。幹嘛這麼小氣?”溫明娟不高興的回答他,“被綁架咧,怎麼不怕?”
“噓。”高韙昭突然用手捂住溫明娟的嘴,他輕輕的搖著頭警告她,“千萬不可以說那兩個字。”
雖然他正在警告她,但溫明娟看到一種淡淡的關切從他的眼底流洩出來。
這種感覺才更怪。
變態終究是變態。她只能這樣解讀他。
綠水堂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地方,它的外頭是一家賣茶葉的店面,怎麼看,也看不出其中有些什麼與眾不同之處。從樓梯爬上去,開啟一個門便開始繞路,繞了半天,直到頭都繞暈了,那群大哥才好不容易的停下腳步。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溫明娟下意識緊抓高韙昭的手臂靠在他的身後,而他,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就這麼讓溫明娟抓著。
“韙哥,請進。”阿蔡手下的兄弟開了一座鐵卷門,轟隆隆的卷門聲,吵得人耳膜痛得很。
他一定感受到她的身體抖得厲害,雙手就好像剛從冷凍庫裡剛取出未解凍的豬肉一樣又冷又硬。直到這會兒,他才開口說道:“不會有事的,你別怕成這樣。”
天啊!溫明娟真的很想哭。但是隨即考慮到身邊還有一個陶慕維,她是他的老師,怎麼可以哭?連她都撐不下去了,那陶慕維又該怎麼辦?
一種身為老師的責任感頓時油然而升。不,她絕不能哭。
可是眼淚不太乖巧,它和溫明娟的意志力拔河的結果卻是略勝一籌。她的眼眶泛著淚水,拼死命的打轉。
“沒事。”高韙昭停下腳步,拍拍溫明娟的頭,旁若無人的說道:“你是我帶出來的,我會平安的把你帶回家。高韙昭一向說話算話。”才說完,他擠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來。
“知……道……了。”溫明娟點點頭,她知道高韙昭是在安慰她。
來到他們所謂的“綠水堂”,偌大的廳堂裡擺設了幾張檜木椅、兩張桌子及幾座落地櫃。那個叫阿蔡的深深一鞠躬,舉起手臂請高韙昭上座,不過高韙昭並不怎麼搭理他,自己隨便挑了個位置就一屁股坐下。
高韙昭一坐下,她也不得不跟著他坐下,陶慕維也立刻緊挨著他們的身邊坐了下來。
等三人都坐定,阿蔡的手下馬上跑過來遞上一支菸給高韙昭。
抽菸?
不……
她內心深處正在吶喊,大約喊了有數千次之多,始終不敢喊出聲音來。
“我不抽。”溫明娟以為自己聽錯了,高韙昭竟然說他不抽菸?尤其是這種“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時候。
“溫小姐有對煙味很過敏,只要聞到煙味,她就會鬧氣喘。”高韙昭又接著說。
溫明娟心裡疑惑得很。氣喘?我幾時有這個毛病,怎麼我自己都不知道?
“這樣吧!要不就全面禁菸,要不就找個乾淨舒適的房間讓他們兩個休息。以免溫小姐聞到煙味氣喘發作,一不小心掛了,你們可就全玩完了。”看起來高韙昭正在威脅阿蔡。
要那夥人不抽菸比吊起來毒打一頓還難受,於是她和陶慕維得到了一間舒適的套房可稍微休息片刻,至少暫時可以和那群說大不大的“大哥”們隔絕,這大概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已經接近深夜十二點,溫明娟的精神已呈現萎靡的狀態。昨天晚上為了陶慕維逃票的事往來奔波臺南,搞得筋疲力竭覺也沒睡好。今天一整天又為了陳宏佳的事弄得人仰馬翻。本想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覺補回來,偏偏事與願違,到這個時候了她還回不了家,甚至於未來還生死未卜。
溫明娟真的是好累。
但遇到了這種狀況,教她怎麼睡?
溫明娟猜測在高韙昭還沒與阿蔡談出什麼結論之前,她和陶慕維兩個“跟班”也不至於有什麼危險才是。
心裡一放鬆,也許是太過疲累,溫明娟蜷在椅子上竟然睡著了。不曉得睡了多久,恍恍惚惚中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她才慢慢甦醒過來。
“我怎麼睡著了?現在是什麼時候?”
一醒來,溫明娟腦海中立即反射這兩個問題。
她看看錶,七點半。
糟糕!得上班了,可是人在這裡,怎麼去上班?當大家發現我和陶慕維雙雙失蹤之後,又會是個怎樣的情況?
這些問題在溫明娟的腦中徘徊,久久不能散去。
“小姐、小哥哥,這裡有牙刷、牙膏和毛巾;另外還有兩份漢堡和鮮奶,請慢用。”走進來的是一個年約十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