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前,就在陳天揚奉旨去西姜剿山匪的時候,榮國趁機毀約,聯合南嶼部落共計二十萬大軍壓境。昨日聽聞,荊門關在五日前已經失守。
陳天揚得知此信時,心中又焦又喜。
焦的是,敵軍來勢洶洶,集齊了二十萬大軍不說,南嶼部落還會巫蠱之術。而他手中的軍權已被削弱,如今能完全調動的只有五萬陳家軍。
且荊門關易守難攻,到時候就是隻需奪回荊門關,陳天揚也無法勝券在握。
喜的是,在得知荊門關失守前,陳天揚就已經知道了南其琛被二皇子帶走的訊息。他雖然已將山匪剿滅,但直接趕回京救南其琛還是困難重重。有了荊門關失守一事,他既可以連夜趕回京城救南其琛,也有理由面聖將功抵過。
大雪紛飛間,陳天揚翻身上門,疾馳向皇宮宮門。
二皇子的馬車也到了驃騎將軍府外。
驃騎將軍府裡,二皇子瘸著腿,一臉惡意地衝七公主挑撥道:“七皇妹夫如今這樣大的架子,皇兄上門,都不用出來見一面嗎?”
他相信七公主還不知道陳天揚回來的事情。
只可惜,今日的二皇子黴星纏身,註定事事不如意。
“二皇兄說得哪裡話,你妹夫去做什麼了,皇兄你還不清楚嗎?”七公主將身後的錦盒拿過來,露出裡面的步搖。
“二皇兄,咱們兄妹倆開啟天窗說亮話。雖然天揚擅闖你府邸、打傷你的侍衛,是他有錯。但你關了南其琛兩天,又動用了死刑,也不佔理。”七公主將那錦盒推過去,說道,“皇兄你去父皇面前給天揚求情,我就把這步搖給你。”
“一根破簪子,你就想讓我去給陳天揚求情?”二皇子想到自己敲膝蓋的傻樣,就怒氣衝衝地看向七公主。
七公主招手,讓身後的侍女給二皇子倒了一杯茶。
“皇兄火氣真大,我當然不是在用簪子打動你。我是在跟你聊兄妹情意。”七公主把茶親自推到二皇子面前,暗示道,“前些日子,二皇兄送給我母親的珍珠,我母親很喜歡呢。”
二皇子最初沒有反應過來,他的視線只是落在那錦盒中的金累絲嵌珍珠雙鸞點翠步搖上。
雖然嘴巴很硬氣,但心裡二皇子知道,這根步搖他勢在必得的。
“七皇妹,你為什麼這樣看重這根步搖?”二皇子不認為這步搖沒有特殊的意義。
莫非是父皇賜的。
七公主的視線落在盒子裡的步搖之上。這根步搖上的珍珠還是那麼有光澤,但送自己珍珠的人已經不在了。
七公主自嘲地笑笑,反問二皇子:“二皇兄想要我這根步搖,難道不正是因為知道它的來處嗎?”
二皇子聽出七公主話語中的嘲弄,就不想再追問下去了。
珍珠的事情,他也想了起來。
當日想娶陳雨蕊,他是給七公主送過一顆偌大的南海珍珠的。如今這珍珠的意思,想來是代表七公主願意又站在自己這邊吧。
算了,收拾陳天揚也不是這一時半會就能做到的。
二皇子將那錦盒重新蓋上,親手拿起道:“那就多謝七皇妹了。”
“也有勞二皇兄這就進宮了。”七公主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
她完全沒有要起身送二皇子的意思。
左右,這二皇兄如今更在意的是六皇姐。都答應了替六皇姐來要自己的金累絲嵌珍珠雙鸞點翠步搖。她何必還與他過多示好?
七公主又自嘲地想,被六公主奚落了一番也好,若不是六公主奚落,她還不知道自己的夫君陳天揚已經回了京,並且第一時間去見了蘇昭寧。
南其琛。
想到南其琛的那雙桃花眼,七公主就忍不住想起了另一個擁有桃花眼的男人。
冰雪是不是完全蓋住了他的靈柩,一個人長眠地下,懷信哥哥,你冷嗎?
出了驃騎將軍府的二皇子鬱結之氣半點也沒有散開。他吩咐侍衛往宮中趕去。
但進宮之後,他卻沒有直接去求見皇帝,而是去了皇后宮中。
催!每個人都催他!
他就偏不按他們說的辦!
皇后宮裡,六公主正在用敲核桃的小錘子敲宮女的頭玩。
咚咚咚,咚咚咚,宮女們跪了一排,六公主一路從這個敲到那個,又從那個敲回這個。
二皇子一走進來,就見到了女子惡毒的嘴臉。
這樣的女人,以後居然要跟他同床共枕。她會半夜起來掐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