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司令官的後一段話,又將眾人從懸崖邊緣拉了回來。明白意思的老狐狸們,知道布里斯班將軍無非想要索要大家的利益與好處而已。
於是,眾人重新倒滿酒杯圍了上來祝福布里斯班將軍,或是熟悉門路的人拉著布里斯班將軍的副官,提供著自己的孝敬禮單。
布里斯班將軍顯然十分高興於巴塞羅那人的熱情款待,雖說自己在馬德里也屬於高階貴族一列,但多如牛毛的名門望族壓得他喘不過氣,作為伯爵的將軍大人依然不住地向眾多的侯爵,公爵以及親王殿下大人們請安與問候,但在現在,在這裡,布里斯班卻能享受到國王陛下才能享受的禮遇。
興奮之餘,他頻頻地高舉酒杯,喝下再添滿,肆無忌憚地回答著眾人得話題,哪怕是話題涉及軍事機密。
……
恩,明天,不是,是後天上午,我的5萬多大軍就會分兵三路北上驅趕,不,是消滅法國佬。而整個戰事將在5天之內結束。
……
另外三萬人,是博卡那個混蛋帶領的。該死的膽小鬼,居然還勸說我堅持防守,聽從那個桑切斯公爵建議。桑切斯公爵?!他,也是個該死的老混蛋,膽小鬼!
……
沒過多久,布里斯班被眾人灌德有些醉意,步伐開始不穩,踉蹌著想要回房休息。幾個侍應想要過來幫忙,卻被早已守護多時的萊昂子爵趕了回去,萊昂子爵大人親自扶著布里斯班伯爵,離開喧鬧的酒會場回到房間。在那裡,萊昂子爵為上位者提供一份別樣的特殊禮物。
十分鐘後,從別墅的房間裡傳出一陣陣少女痛苦的尖叫,期間還夾雜者野獸般咆哮,迴響在蒙錐克山頂上空。這類撕心裂肺的呼救聲,並沒得到草坪上眾人的任何同情,大家依然在飲酒作樂,裝作沒有聽見的樣子。
但在數十里之外,一個遍體鱗傷,衣服破爛的中年漢子突然是內心一震,似乎聽到了少女痛苦的喊叫。他絲毫不顧忌腳下荊棘叢生的灌木叢,無數次摔倒過後,依然奮力爬起來爬向山頂,在面對巴塞羅那的方向跪倒下來。從他那淚痕滿臉顯露著極其痛苦的表情上,其內心正受到無比的煎熬。
1個小時之後,中年漢子終於停止了哭泣,因為淚水已經流乾。他慢慢地站了起來,摸出一串項鍊,以一種堅定無比決心對自己說道:
“愛司琳,我的孩子,我可憐的孩子!雖然父親沒有能力去救你,但父親一定會為你報仇,是的,是報仇雪恨!既然上帝不幫助窮苦人,那惟有出賣自己的靈魂給魔鬼,我也在所不惜。
一天,終會有那麼一天,我會作為引路人,帶領法國軍隊,重新回到巴塞羅那。那時,讓熊熊的烈火毀滅這座骯髒的城市,讓仇恨殺死所有貪婪的貴族與將軍,同時也淨化你純潔的靈魂。
愛司琳,我可憐的孩子!”
說完內心的獨白,中年漢子擦拭著早已風乾的眼淚,毅然地轉過身,向前,向著比利牛斯山,向著法國軍團的位置走去。
……
西班牙人的司令官在享受盛大的宴會的同時,他的對手,法國軍團的統帥,安德魯將軍也在宴請客人,只是客人只有一個,就是那個英國間諜,羅斯上尉。
在受到憲兵隊的嚴密監控的房間裡,一條長桌上擺放著簡單的食物,麵包,黃油,還有乾肉片,以及一些安德魯自己製作的蔬菜沙拉。酒也是不可獲缺的,但只有一瓶劣質的紅酒。
依然是安德魯殷切地為英國人斟酒,客氣地邀請羅斯上尉用餐。
“抱歉,我的客人,周圍的農戶不賣給法國人任何食物,所有這些都是法國運送過來的,可惜了這些蔬菜沙拉,居然不是新鮮的。真他媽的,可惜了我的手藝。”
羅斯仍舊是一副無動於衷的表情,默然著望著安德魯,即沒有喝酒,也沒有品嚐將軍自吹自擂的所謂手藝。在這幾天裡,得到醫生良好照顧的羅斯上尉精神好了很多,享受著重傷員一般的待遇,身上的皮肉傷大都已癒合,開始長出新肉,全身上下再也沒有先前的痛苦折磨。只是他沒了人身自由,唯一能活動的地方,只是在陽臺上散步,張望遠處不斷忙碌的法國士兵,還有房屋下面嚴密監視他的憲兵。
羅斯上尉繼續看看了眼前的安德魯,發現後者正津津有味地大口大口吃著酒菜與乾肉,時不時發出抱怨,一遍又一遍地重複埋怨著蔬菜的不新鮮。吃的興奮之餘,嘴角到處都是碎菜肉末,舌頭一添捲入嘴裡,繼續咀嚼起來。
看到這裡,羅斯本人有些厭惡眼前的安德魯,好歹也是個軍團司令官,吃像卻如此不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