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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部分

說榻上的李貞動也不動。但李慎卻彷彿絲毫不在意似的。一屁股在邊上坐下。直截了當地問道:“八哥,哪個人讓你看得目不轉睛,最後甚至落水了?”

李貞此時再也沒法裝睡,沒好氣地一掀被子坐了起來:“你可別胡說八道,我不過是腳下一打滑才掉下去的,哪裡是在看什麼美人!”

“我問的是人,你答的是美人。不打自招了吧?”見李貞一下子呆住了,紀王李慎頓時露出了一個得勝地笑容。不過,在眼見兄長那張臉越來越黑地情況下,他也就暫時打消了繼續取笑地打算,把剛剛李貞落水之後,李治大為生氣的事情一一說了,最後不無遺憾地道,“若是你有什麼三長兩短。倒黴的人大概就多了!”

“死他的人又不是死我的人。與我何干?”

李貞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又重新懶洋洋地躺了下去:“算了,我也不瞞你。晚上我看到榮國夫人那條船上有一個侍女。身段窈窕倒也罷了,但那容貌氣度和當初的武家姊妹有些像……不對,不是有些像,而是從骨子裡相似。武家姊妹年輕的時候著實千嬌百媚,我們這位陛下是坐享齊人之福,若是能把這個侍女弄到手,那種妖媚入骨大約和武家姊妹也差不了多少……”

大約是遺傳,李家人都好色,而且這好色還不是一般地程度,而是看中的女人一定要弄到手,大有不撞南牆心不死的勢頭。當初太宗皇帝殺了李元吉,卻娶了他的王妃;李治和武后勾搭上的時候,也是在太宗皇帝病榻前;這李貞雖說膽子沒那麼大,但屬下官吏的妻子小妾偷過不少,這好色習性也是赫赫有名。

然而,就算李慎知道李貞好色,也沒想到他會大膽到這個程度,這時候完完全全瞠目結舌無話可說,眼珠子幾乎都瞪了出來。

“怕什麼,你我兄弟二人說話,還怕有人會去報告阿武麼?放心,我們那位陛下如今還鎮得住,輪不到她一手遮天!”

這樣張狂的話,還只有他這八哥敢說!李慎此時此刻徹底無語了,略略安慰幾句便落荒而逃。而看著重新掩上的大門,李貞不禁恨鐵不成鋼地嘆了一口氣——這李慎才學固然是不錯,就是人太膽小了,真是,這傢伙怎麼就沒有其姊臨川地那種擔待和豪爽呢?

李貞在那邊感慨李慎沒有膽氣,另一頭地李慎回到房間裡頭,卻仍舊按捺不住撲通撲通跳得直歡的心。他不是嫡子,不是長子,不是父親最寵愛的兒子,母親當初雖然貴為貴妃,但也算不上頭一等得寵,所以,他這個兒子夾在太宗皇帝一堆兒子中根本顯不出來。

當然,隨著他

不是病死就是謀逆而死,他這紀王漸漸有些賢名在外道,他就是想好好過日子,太太平平當一個親王就好,他可沒那麼多野心!

於是,李慎躺在榻上,就開始盤算明天去臨川長公主府赴宴的時候,怎麼向姊姊套話。當初他跟在姊姊和母親後頭,沒少去拜訪新鮮出爐的武皇后,對她的瞭解比李貞總歸多些。這是一個不好惹的女人,而且他也無心去惹,長孫無忌那樣的人都敗了,他何德何能,有什麼可能以卵擊石?

砰砰砰——

大半夜的敲門聲總歸讓人心悸,雖說迷迷糊糊剛進夢鄉,但一聽到那聲音,李慎還是一個激靈蹦了起來,想叫人卻忽然想起由於李貞的堅持,派來服侍的幾個內侍都住在外間。想想也不會有誰這麼晚來拜訪,他便不耐煩地吩咐道:“進來!”

大門推開,首先探進了一個腦袋,李慎眯著眼睛隨便一瞅,頓時驚得無以復加——那不是別人,正是自小就跟在李治身邊,如今赫然是內侍省第一人的王福順!這麼晚了,這一位忽然跑過來做什麼?

“紀王,陛下讓小人送物件過來!”

如果說李慎起先還有些驚懼,聽到這話自是更加莫名其妙。這早不來晚不來,三更半夜大唐天子派人把他的門敲開,居然是為了送什麼物件?雖說這心裡古怪得很,他還是趕緊起身下榻,待要穿鞋的時候卻怎麼也夠不著,不禁暗罵李貞的倔脾氣害人。

“紀王不用忙,陛下不過是尋常吩咐,不是旨意也不是賞賜。”

王福順也沒料到這裡居然是黑燈瞎火,不過很快就把這疑惑拋在了腦後,竟是把手中托盤擱在了旁邊的桌案上:“陛下今天正好看到紀王的帶鉤有些磨損,所以晚上特意和娘娘翻找出來,是當年還是晉王的時候服用的舊物,命小人送來給紀王。”

李慎都幾乎忘記了自己說了些什麼,送走王福順他就立刻手忙腳亂地自己點燃了油燈,一看案上那玉質微微帶著黃褐色的玉帶鉤,他一下子就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