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李賢方才得知長孫延的目標也在徐家,頓時更驚詫了。轉念一想。上次銀泉寺那件事,眾女自是守口如瓶,徐嫣然應該也沒有洩露出去,所以徐家和長孫家的交情仍在。可即便如此,這長孫延曾經對徐嫣然做出那樣的事,居然還敢上門?
“我當初能夠回京是徐大人向陛下求的情,當初是我不懂事,所以如今自當彌補。”長孫延尷尬了一陣子,就索性坦然道,“徐家對我有恩,殿下為我絕了心腹大患,我更是銘記在心,不敢稍忘!”
這長孫延看來還真是變了個人,看來,這一是人成熟了,二來在中書省廝混那麼幾年,果然還是有好處的!
李賢一面在心中感嘆,一面笑眯眯地點了點頭,隨即策馬和長孫延並行,少不得親切關懷了一下人家家裡的狀況。待聽說長孫延已經添了一個兒子,他便爽快地扯下腰間一塊玉佩塞了過去,硬是讓長孫延收下。別看那玉佩,卻是來自西域的好貨色,還是他老媽賜下地!
“這算起來那還是我的表外甥,我這酒沒有去喝上一杯,禮卻不能忘!”
客套了一番之後,待長孫延收下,他便漫不經心地笑了笑,繼續往前走。還沒走幾步,耳後忽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殿下,有一件事……有一件事我不知當說不當說!”
李賢愕然回頭一看,見長孫延表情有些古怪,便隨口笑道:“表兄有話但說無妨,你我又不是外人!”
一句表兄讓長孫延為之一愣,臉色掙扎了一下,繼而又平靜了下來:“我昨日在中書省看到
疏,是吐谷渾弘化公主送來的,言道是國內有人暗通吐蕃小股兵力常常騷擾他們地邊境。這幾年,吐蕃因為內部不靖,似乎都只是小股騷擾,可西邊蘇大將軍新喪,他們卻似乎沒有抓住這個機會大舉進襲的意思,實在讓人覺得奇怪。”
此言一出,李賢彷彿覺得自己抓住了什麼東西,但細細思索了一陣子,卻仍然沒有什麼頭緒,一時間策馬站在路當中陷入了苦惱之中。良久,他左手輕輕一拍腦袋,暫時把這些想不通的事情都拋在了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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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表兄對西北的情形如此留心,只是你既有疑心,怎麼不對上官相公或是其他人說,就算是對太子五哥稟報一聲,也比對我說管事得多嘛!”
長孫延卻露出了苦笑:“我這官職乃是陛下起意授予,人微言輕,怎敢說道這樣的大事?就是和別人提起,也不過是笑話罷了!再說,別人以為殿下是個閒王,我卻知道,殿下是賢王,不是麼?”
這麼一頂大帽子扣下來,李賢頓時沒話可說了,遂點點頭表示自己會和各方人士進行商榷,這才繼續前行。到了徐家,長孫延求見徐齊聘,而李賢則是指名道姓地說是要見徐嫣然,這頓時讓幾個僕役瞠目結舌。
自家小姐和這位沛王曾經的曖昧傳聞不是已經證明是謠言了麼,今天怎麼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疑惑歸疑惑,某個管事還是上前陪笑道:“殿下來地很不巧,小姐今兒個正好上至虛觀去了,同行地還有……還有楚遙。”
他這話中間忽然打了個頓,硬生生地變成了楚遙,李賢自是心中有數,不消說,那個被隱去地某人定然是袁天罡沒錯。一想到至德觀,他便想到了三年前發生在其中的某樁命案,緊接著又想到了正在幷州地狄仁傑和蓉娘,這心裡禁不住浮想聯翩。
等到他回過神的時候,就只見長孫延正在用迷惑的目光看著他,那幫僕役則是個個面色古怪。他哪裡在乎這些人的眼神,嘿嘿一笑調轉馬頭就走,留下一幫人在那裡繼續揣度。
然而,他巴巴地趕到至虛觀,這大門口卻是張貼了老大一張告示,言道是今日修葺正殿,不對外開放,兩個知客道人在那裡有禮有節地打發一群香客,態度好不堅決。而李賢在不遠處觀望了一會,派了張堅韋韜上去交涉,就說沛王府有人要見至虛觀主,卻仍被那知客道一口回絕,這頓時讓他心頭火起。
冷不丁想起自己當初爬牆去見袁天罡的情景,他忍不住回頭一瞅,結果卻沒看見盛允文。這才想起,今兒個一早他就派盛允文去找霍懷恩了,眼下跟著他的只有張堅韋韜和兩名典衛。這些人上陣打打殺殺還行,但想要帶著他飛天遁地卻是想都不要想。
“去側門看看!”
見張堅韋韜垂頭喪氣的樣子,他冷冷撂下一句話,便一夾馬腹轉去了旁邊的小巷,行過一段路之後,終於找到了側門,但這裡照舊是兩扇門緊閉。此時此刻,一想到從昨兒個晚上到今天,彷彿是諸事不順,他忽地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下